2019年8月22日 星期四

美駐華大使莊萊德(夫婦)邀茶會,慶祝鍾國第一新詩國第一新詩英譯 1961.1.10












1961年1月10日拍攝。美駐華大使莊萊德夫婦,在中山北路寓所設宴款待作家。左起:鄭愁予、夏菁、羅家倫、鍾鼎文、覃子豪、莊萊德、胡適、紀弦、莊萊德夫人莊富蘭芝、羅門、余光中、余光中夫人(范我存)、葉珊、蓉子、周夢蝶、夏菁夫人、洛夫。(照相檔取自中山大學余光中檔案,有所增益。)

http://dayu.lis.nsysu.edu.tw/photos.php?id=nsysu_yu_act_pho_0151










圖像裡可能有文字

2019年8月20日 星期二

Grand Circle Travel /Victory Loan 胡適給趙元任的信19420217

2011.12.6

胡適接受加拿大政府的邀請 去溫哥華演講政府之公債*Victory Loan
他給趙原任的信說 他已經兩年多沒去美西
所以去一趟大環遊 Grand Circle Travel,
他請趙家 將它改一20年前 Omar的詩為更好的白話文

Introduced as Victory War Bonds in 1946, they are safe means of investment and savings versus mutual funds and stocks as each bond is guaranteed by the Bank of Canada. Before CSBs, Canada issued other instrument similar to CSBs:
  • Canada - Dominion War Savings Certificate (1944)
  • Canada Fourth Victory Loan (1943)
  • Dominon of Canada Victory Loan (1942)
Over the years, CSBs proved to be popular investments as they were flexible, safe and convenient way to invest. They are popular especially among younger children as the minimum purchase amount is relatively low ($100). Many grandparents purchase these for their grandkids rather than giving cash for birthdays and Christmas. more: http://www.answers.com/topic/canada-savings-bond#ixzz1fcRPzFX7



胡適在1942年2月17日給趙元任的信
我匆匆出門,作八千英里的旅行,── 他們叫做 Grand Circle Tour ──動機是加拿大政府要我在Vancouver 幫他們作一次 Victory Loan 的演說。但是我有近兩年,沒有到西岸了,所以借此到西岸各大城去一遭,到了洛杉磯,然後東歸
你的字典樣本,我竟沒能細讀。只好等我回去時再回信了。
在這裏我要請教你一件小事。我在二十年前曾翻譯波斯詩人Omar 「絕句」一章。當時本是「借他人的酒杯,澆自己的塊壘」,譯文雖然有人愛讀 ── 因為文章通順,音節響亮,── 但是很不正確。原文是:
O love! Could you and I with Him conspireTo grasp this Sorry Scheme of Things entire,Would we not shatter it to bits, and ThenRemould it nearer to the heart’s desire!

我的舊譯文是:(胡頌平注:譯題《希望》,參閱民國八年二月二十八日條)
要是天公換了卿和我,
該把這糊塗(後改糟糕) (最後改寒傖)世界一齊打破,
再團再煉再調和,
好依著你我的安排,
把這世界重新造過

前些時,一天晚上睡不著,我把這首詩改翻了,開了電燈,記在一個本子上,才睡了。後來周鯁生看了這新譯本,說是比舊譯好得多了。我把這稿子抄給你看,請你不客氣的修改,請你注意修改兩方面:一是白話的文法和習慣(idiom) ,二是音節。還有第三方面,就是譯文的正確程度
倘使偺()倆能和老天爺打成一氣

好教偺抓住了這整個兒天和地,
偺可不先要打破了這不成樣子的東西,
再從頭改造翻新,好教偺()真個稱心如意
這時候翻譯「莪馬」當然還是「借他人的酒杯,澆自己的塊壘」呵

在改詩工作上,你府上還有卿和四位小姐,他們都能幫我改白話
適之 卅一、二、十七

因為寫這首詩的第一句,我想起三百年前一支地道的民歌,地道的老百姓的革命歌。這是我在一部清朝小說《豆棚閒話》裏發現的,據說是明末流寇時代最流行的一支民歌。我現在抄給你,盼望你能給他作個曲譜
老天爺你年紀大
耳又聾來眼又花,
你看不見人聽不見話
殺人放火的享盡榮華,
吃素看經的活活餓殺
老天爺你不會做天
你塌了罷
老天爺你不會做天
你塌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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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字典樣本"指趙元任和楊聯陞在哈佛為美軍編的中文辭典: 英文《中國語字典》、 確實書名等待查: 他與楊聯陛合著的設計獨出機杼的《國語字典》
趙家夫婦和四千金:
1922年30歲4月19日,長女如蘭(Iris) 出世。
192331514日次女新娜(Nova)出世。
1929年37614日,三女來思(Lensey)出世。
1932年40514日,四女小中(Bella)出世。
一查發現,趙家四個千金,竟然有三個在14 日出生。

zh.wikipedia.org/wiki/赵元任


未提供相片說明。

2019年8月14日 星期三

胡適與「毓老」毓鋆


這是2019.8.14 聽林義正教授說的故事。
「毓老」到台東教書時,建議縣府命名「鐵花路」。
胡適回台東時才知道那兒有斯文......
所以會推薦一些外國人去「毓老」那兒當弟子......






Wikipedia
毓鋆(1906年10月27日-2011年3月20日),愛新覺羅氏,名金成,號安仁居士,來台後曾化名劉柱林(救命恩人之姓名),生於大清北京清朝宗室後裔,滿洲正紅旗人,儒家學者,創辦奉元書院,以私人講學,外界都敬稱其為「毓老」而不名,在台灣宣揚中華文化六十餘年,述而不作,及門弟子有數萬人之多,遍及海內外與各行業。毓老一生倡經世致用之學並注重對時勢之分析,為四書五經諸子百家注入了真實的生命和和生機。
毓鋆自稱是禮親王代善後裔,但其所用字輩與禮親王家同代之人相異[1]

輾轉來臺

毓鋆來臺之初,受南志信邀請到臺東農校作教務主任,當時校長為陳耕元。毓鋆在當地還穿著原住民服裝以親近當地人。[6]
毓鋆一生充滿傳奇,由於具有滿清皇族的特殊身分,前半生在政壇上叱吒風雲,後來以「遜清遺老」、「不食周粟」緣由守節,拒絕加入國民黨及所安排之職務,所以政府當局長期以特務加以監視,導致他於1948年1月來到臺灣後,幾乎是深居簡出,過著隱士般的生活。每天以讀書為樂,讀《易經》一卦與《春秋》一年爲日課,常與鄰居長者寒暄,然而鄰居甚少知道其本名,皆尊稱「老先生」或是「老王爺」而不名,暇時亦以畫觀音佛像爲父母迴向,報答生育大恩。[3]
據《無隱錄》中對毓鋆的簡介,毓鋆來臺後「隱於鄉,以讀書自娛。自學卅餘年(按:約指至1970年之時),以《春秋公羊學之微言大義為用,以《大易》為歸,貫徹群經, 成《愛新氏八經微義》(易、書、詩、禮記、公羊春秋、論、孟、孝經)並著《新清史》、《受想行識集》(記乙酉以前事)及《無受想行識集》(記乙酉以後事)等稿[3]」,這些書稿未曾出版。

講學事業

2019年8月8日 星期四

魯迅是我們的!(胡適) 魯迅 燈下漫筆 1925 :法朗士·麥綏萊勒(Frans Masereel Chinese Shadows by Simon Leys 國家對作家身後之利用,以魯迅與屠格涅夫為有名的例子。





20世紀上半葉的木刻小說巨匠:
283 Masereel's Woodcuts: 沒有文字的小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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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朗士·麥綏萊勒(Frans Masereel,1889年7月31日-1972年1月3日),比利時版画家,以黑白木刻作品聞名,代表作包括《一個人的受難》、《光明追求》、《我的懺悔》、《沒有文字的故事》(「文字のない小説」)。 為紀念 Frans Mase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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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非魯迅痛恨的國民黨


Simon Leys writing on Liu Xiaobo(2012): Pierre Ryckmans(1935-2014); Exposed Mao’s Hard Line. Chinese Shadows by Simon Le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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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nese Shadows Simon Leys
Hardcover: 220 pages
Publisher: Viking Adult; 1st U.S. edition (September 15, 1977)
Language: English
(Opera Omnia is a project to record the complete works (in Latin: opera omnia))
這是一本了解文革和現代中國的傑作 ( 我用Penguin 1978版)
看他在書末對 韓素英 、 C. P. Snow和費正清的一語道破其弱點,就可知其功力 (書中說,
魯迅先生的《阿Q正傳》 說明革命的不可能, 以及一些當時法文刊物對中國的幽默)......
1973年版的註解:末段說魯迅被大量"誤裝"為中共所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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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下漫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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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閒談燈下漫筆
作者:魯迅
1925年5月
雜憶
本作品收錄於:《》和《莽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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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時,就是民國二三年時候,北京的幾個國家銀行的鈔票,信用日見其好了,真所謂蒸蒸日上。聽說連一向執迷于現銀的鄉下人,也知道這既便當,又可靠,很樂意收受,行使了。至于稍明事理的人,則不必是「特殊知識階級」,也早不將沈重累墜的銀元裝在懷中,來自討無謂的苦喫。想來,除了多少對于銀子有特別嗜好和愛情的人物之外,所有的怕大都是鈔票了罷,而且多是本國的。但可惜後來忽然受了一個不小的打擊。
就是袁世凱想做皇帝的那一年,蔡松坡先生溜出北京,到雲南去起義。這邊所受的影響之一,是中國和交通銀行的停止兌現。雖然停止兌現,政府勒令商民照舊行用的威力卻還有的;商民也自有商民的老本領,不說不要,卻道找不出零錢。假如拿幾十幾百的鈔票去買東西,我不知道怎樣,但倘使只要買一枝筆,一盒煙捲呢,難道就付給一元鈔票麼?不但不甘心,也沒有這許多票。那麼,換銅元,少換幾個罷,又都說沒有銅元。那麼,到親戚朋友那裏借現錢去罷,怎麼會有?於是降格以求,不講愛國了,要外國銀行的鈔票。但外國銀行的鈔票這時就等於現銀,他如果借給你這鈔票,也就借給你真的銀元了。
我還記得那時我懷中還有三四十元的中交票,可是忽而變了一個窮人,幾乎要絕食,很有些恐慌。俄國革命以後的藏著紙盧布的富翁的心情,恐怕也就這樣的罷;至多,不過更深更大罷了。我只得探聽,鈔票可能折價換到現銀呢?說是沒有行市。幸而終于,暗暗地有了行市了:六折幾。我非常高興,趕緊去賣了一半。後來又漲到七折了,我更非常高興,全去換了現銀,沈墊墊地墜在懷中,似乎這就是我的性命的斤兩。倘在平時,錢舖子如果少給我一個銅元,我是決不答應的。
但我當一包現銀塞在懷中,沈墊墊地覺得安心,喜歡的時候,卻突然起了另一思想,就是:我們極容易變成奴隸,而且變了之後,還萬分喜歡。
假如有一種暴力,「將人不當人」,不但不當人,還不及牛馬,不算什麼東西;待到人們羡慕牛馬,發生「亂離人,不及太平犬」的嘆息的時候,然後給與他略等于牛馬的價格,有如元朝定律,打死別人的奴隸,賠一頭牛,則人們便要心悅誠服,恭頌太平的盛世。為什麼呢?因為他雖不算人,究竟已等於牛馬了。
我們不必恭讀《欽定二十四史》,或者入硏究室,審察精神文明的高超。只要一翻孩子所讀的《鑑略》,——還嫌煩重,則看《歷代紀元編》,就知道「三千餘年古國古」的中華,歷來所鬧的就不過是這一個小玩藝。但在新近編纂的所謂「歷史教科書」一流東西裏,卻不大看得明白了,只彷彿說:咱們嚮來就很好的。
但實際上,中國人嚮來就沒有爭到過「人」的價格,至多不過是奴隸,到現在還如此,然而下于奴隸的時候,卻是數見不鮮的。中國的百姓是中立的,戰時連自己也不知道屬於那一面,但又屬于無論那一面。強盜來了,就屬於官,當然該被殺掠;官兵既到,該是自家人了罷,但仍然要被殺掠,彷彿又屬於強盜似的。這時候,百姓就希望有一個一定的主子,拿他們去做百姓,——不敢,是拿他們去做牛馬,情願自己尋草喫,只求他決定他們怎樣跑。
假使真有誰能夠替他們決定,定下什麼奴隸規則來,自然就「皇恩浩蕩」了。可惜的是往往暫時沒有誰能定。舉其大者,則如五胡十六國的時候,黃巢的時候,五代時候,宋末元末時候,除了老例的服役納糧以外,都還要受意外的災殃。張獻忠的脾氣更古怪了,不服役納糧的要殺,服役納糧的也要殺,敵他的要殺,降他的也要殺:將奴隸規則毀得粉碎。這時候,百姓就希望來一個另外的主子,較為顧及他們的奴隸規則的,無論仍舊,或者新頒,總之是有一種規則,使他們可上奴隸的軌道。
「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憤言而已,決心實行的不多見。實際上大概是羣盜如麻,紛亂至極之後,就有一個較強,或較聰明,或較狡滑,或是外族的人物出來,較有秩序地收拾了天下。釐定規則:怎樣服役,怎樣納糧,怎樣磕頭,怎樣頌聖。而且這規則是不像現在那樣朝三暮四的。于是便「萬姓臚歡」了;用成語來說,就叫作「天下太平」。
任憑你愛排場的學者們怎樣鋪張,修史時候設些什麼「漢族發祥時代」「漢族發達時代」「漢族中興時代」的好題目,好意誠然是可感的,但措辭太繞灣子了。有更其直捷了當的說法在這裏——
一,想做奴隸而不得的時代;
二,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
這一種循環,也就是「先儒」之所謂「一治一亂」;那些作亂人物,從後日的「臣民」看來,是給「主子」清道闢路的,所以說:「為聖天子驅除云爾。」
現在入了那一時代,我也不了然。但看國學家的崇奉國粹,文學家的讚歎固有文明,道學家的熱心復古,可見於現狀都已不滿了。然而我們究竟正向著那一條路走呢?百姓是一遇到莫名其妙的戰爭,稍富的遷進租界,婦孺則避入教堂裏去了,因為那些地方都比較的「穩」,暫不至於想做奴隸而不得。總而言之,復古的,避難的,無智愚賢不肖,似乎都已神往於三百年前的太平盛世,就是「暫時做穩了奴隸的時代」了。
但我們也就都像古人一樣,永久滿足於「古已有之」的時代麼?都像復古家一樣,不滿于現在,就神往于三百年前的太平盛世麼?
自然,也不滿于現在的,但是,無須反顧,因為前面還有道路在。而創造這中國歷史上未曾有過的第三樣時代,則是現在的青年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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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讚頌中國固有文明的人們多起來了,加之以外國人。我常常想,凡有來到中國的,倘能疾首蹙額而憎惡中國,我敢誠意地捧獻我的感謝,因為他一定是不願意喫中國人的肉的!
鶴見祐輔氏在《北京的魅力》中,記一個白人將到中國,預定的暫住時候是一年,但五年之後,還在北京,而且不想回去了。有一天,他們兩人一同喫晚飯——
「在圓的桃花心木的食桌前坐定,川流不息地獻著山海的珍味,談話就從古董,畫,政治這些開頭。電燈上罩著支那式的燈罩,淡淡的光洋溢於古物羅列的屋子中。什麼無產階級呀,Proletariat呀那些事,就像不過在什麼地方刮風。
「我一面陶醉在支那生活的空氣中,一面深思著對於外人有著『魅力』的這東西。元人也曾征服支那,而被征服于漢人種的生活美了;滿人也征伐支那,而被征服于漢人種的生活美了。現在西洋人也一樣,嘴裏雖然說著Democracy呀,什麼什麼呀,而卻被魅于支那人費六千年而建築起來的生活的美。一經住過北京,就忘不掉那生活的味道。大風時候的萬丈的沙塵,每三月一回的督軍們的開戰游戲,都不能抹去這支那生活的魅力。」
這些話我現在還無力否認他。我們的古聖先賢既給與我們保古守舊的格言,但同時也排好了用子女玉帛所做的奉獻于征服者的大醼。中國人的耐勞,中國人的多子,都就是辦酒的材料,到現在還為我們的愛國者所自詡的。西洋人初入中國時,被稱為蠻夷,自不免個個蹙額,但是,現在則時機已至,到了我們將曾經獻於北魏,獻於金,獻於元,獻於清的盛醼,來獻給他們的時候了。出則汽車,行則保護:雖遇清道,然而通行自由的;雖或被劫,然而必得賠償的;孫美瑤擄去他們站在軍前,還使官兵不敢開火。何況在華屋中享用盛醼呢?待到享受盛醼的時候,自然也就是讚頌中國固有文明的時候;但是我們的有些樂觀的愛國者,也許反而欣然色喜,以為他們將要開始被中國同化了罷。古人曾以女人作苟安的城堡,美其名以自欺曰「和親」,今人還用子女玉帛為作奴的贄敬,又美其名曰「同化」。所以倘有外國的誰,到了已有赴醼的資格的現在,而還替我們詛咒中國的現狀者,這纔是真有良心的真可佩服的人!
但我們自己是早已布置妥帖了,有貴賤,有大小,有上下。自己被人凌虐,但也可以凌虐別人;自己被人喫,但也可以喫別人。一級一級的制馭著,不能動彈,也不想動彈了。因為倘一動彈,雖或有利,然而也有弊。我們且看古人的良法美意罷——
「天有十日,人有十等。下所以事上,上所以共神也。故王臣公,公臣大夫,大夫臣士,士臣皁,皁臣輿,輿臣隸,隸臣僚,僚臣僕,僕臣臺。」(《左傳》昭公七年)
但是「臺」沒有臣,不是太苦了麼?無須擔心的,有比他更卑的妻,更弱的子在。而且其子也很有希望,他日長大,陞而為「臺」,便又有更卑更弱的妻子,供他驅使了。如此連環,各得其所,有敢非議者,其罪名曰不安分!
雖然那是古事,昭公七年離現在也太遼遠了,但「復古家」儘可不必悲觀的。太平的景象還在:常有兵燹,常有水旱,可有誰聽到大叫喚麼?打的打,革的革,可有處士來橫議麼?對國民如何專橫,向外人如何柔媚,不猶是差等的遺風麼?中國固有的精神文明,其實並未為共和二字所埋沒,只有滿人已經退席,和先前稍不同。
因此我們在目前,還可以親見各式各樣的筵宴,有燒烤,有翅席,有便飯,有西餐。但茅簷下也有淡飯,路傍也有殘羹,野上也有餓莩;有喫燒烤的身價不資的闊人,也有餓得垂死的每斤八文的孩子(見《現代評論》二十一期)。所謂中國的文明者,其實不過是安排給闊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所謂中國者,其實不過是安排這人肉的筵宴的廚房。不知道而讚頌者是可恕的,否則,此輩當得永遠的詛咒!
外國人中,不知道而讚頌者,是可恕的;佔了高位,養尊處優,因此受了蠱惑,昧卻靈性而讚歎者,也還可恕的。可是還有兩種,其一是以中國人為劣種,只配悉照原來模樣,因而故意稱讚中國的舊物。其一是願世間人各不相同以增自己旅行的興趣,到中國看辮子,到日本看木屐,到高麗看笠子,倘若服飾一樣,便索然無味了,因而來反對亞洲的歐化。這些都可憎惡。至于羅素在西湖見轎夫含笑,便讚美中國人,則也許別有意思罷。但是,轎夫如果能對坐轎的人不含笑,中國也早不是現在似的中國了。
這文明,不但使外國人陶醉,也早使中國一切人們無不陶醉而且至于含笑。因為古代傳來而至今還在的許多差別,使人們各各分離,遂不能再感到別人的痛苦;並且因為自己各有奴使別人,喫掉別人的希望,便也就忘卻自己同有被奴使被喫掉的將來。于是大小無數的人肉的筵宴,即從有文明以來一直排到現在,人們就在這會場中喫人,被喫,以凶人的愚妄的歡呼,將悲慘的弱者的呼號遮掩,更不消說女人和小兒。
這人肉的筵宴現在還排著,有許多人還想一直排下去。掃蕩這些食人者,掀掉這筵席,毀壞這廚房,則是現在的青年的使命!
一九二五年四月二十九日。

Simon Leys writing on Liu Xiaobo(2012):Pierre Ryckmans(1935-2014); Exposed Mao’s Hard Line. Chinese Shadows by Simon Leys;魯迅 燈下漫筆 1925

https://hcbooks.blogspot.com/2016/08/pierre-ryckmans-78-dies-exposed-maos.html


國家對作家身後之利用,以魯迅與屠格涅夫為有名的例子。
中國對魯迅的研究,分為魯迅前期派與魯迅後期派,兩派人馬互不往來。
胡適在50年代,在美國國會圖書館,跟周冊縱說,魯迅是我們的!他是魯迅前期派的。
近日屠格涅夫被俄羅斯政府利用,紐約時報等發文說,你們可知道屠格涅夫對舊俄,有許多微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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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對作家身後之利用,以魯迅與屠格涅夫為有名的例子。 中國對魯迅的研究,分為魯迅前期派與魯迅後期派,兩派人馬互不往來。…

Derk Bodde 1909-2003 卜德






顧鈞 美國第一批留學生在北京,北京:大象,2015 ,77~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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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克·博德(英語:Derk Bodde,1909年3月9日-2003年11月3日),漢名卜德,20世紀著名美國漢學家中國歷史學家。卜德在中國法律制度史編撰方面做出了開創性的工作。
卜德是賓夕法尼亞大學漢學榮譽退休教授及美國東方學會前主席(1968-69)。
1930年,卜德獲得哈佛大學本科學位。他花了6年(1931-1937年),作為研究員從事漢學的研究。1938年,他獲得了萊頓大學漢學博士學位。1948年,福布萊特計劃項目創立。卜德成為首位接受一年獎學金的美國人,在北京(原名北平)從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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