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頌南總領事
1926年7月,胡適因參加中英庚款訪問團而遠赴倫敦、巴黎。8月24日,他在巴黎見了趙頌南總領事*。次日趙領事請胡適吃飯,並同遊Palais des Beaux Art**...,胡適說,「館中展覽的美術作品皆是法國百年中的作家的作品」.....而8月31日,趙領事更邀胡適到他的鄉間避暑處遊玩,這次並見到了趙夫人--也就是徐壽的孫女,徐建寅的長女,後來和胡適有過一段情的北大女生徐芳的姑姑。
1960 年7月1日,胡適給趙頌南寫了兩張字。一張是兩句詩,另一張是”:三十四年前,頌南先生在巴黎給我談張經甫先生一生教人千萬莫作一個自了漢,我至今記得。 1960年6月胡適問安好
...
*另一參考資料:
“……
慶倖的是,徐悲鴻每逢危難常有好人扶持,在
歐洲也不例外。時任中國駐法國總領事的趙頌南,就是一個慷慨相助的好心人。作為一個外交官,趙頌南非常敬業,也非常愛才。他在法國接觸了很多中國留學生。
但是給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兩個小同鄉,一個是官費留學的徐悲鴻,還有一個是勤工儉學的周恩來。
趙頌南拄著拐棍,堅持爬上徐悲鴻住的樓頂看畫。這個衣食簡陋卻發奮努力的留學生,讓趙頌南大為感動。徐悲鴻手頭最緊的時候,趙頌南送他500法郎,解燃眉之急,萬分感激的徐悲鴻畫過一幅油畫《趙夫人像》,送給趙頌南。
同樣年輕的周恩來,當時在法國從事革命活動。具體做什麼,趙頌南也不清楚。法國當局通令驅逐周恩來,找到中國領事館。趙頌南買了船票,送周恩來上輪船,要他去另一個國家。過些日子,周恩來又悄然回來,趙頌南佯裝不知。
趙頌南在法國安度晚年時,總是以驕傲的心情,和後輩談起周恩來與徐悲鴻這兩個當時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說他們特別英俊,特別有出息。事實證明,趙頌南有眼力,這兩個人或從政,或從藝,在中國當代都有重要地位。
也
是趙頌南,使徐悲鴻結識了黃孟圭。那天,
黃孟圭到領事館拜訪趙頌南總領事。非常湊巧的是,徐悲鴻也來到領事館,蔣碧微催促他到領事館查詢中斷多時的官費。趙頌南的引薦,使留法的徐悲鴻與留美的黃
孟圭一見如故。這位徐悲鴻後來尊稱為大哥的南洋華人,此時出現如及時雨,給徐悲鴻帶來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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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未刊日記》整理記事《文彙讀書週報》 2008-09-26
作者:程巢父 趙詒
7月1日,胡適給趙頌南寫了兩張字。一張是兩句詩,另一張是:三十四年前,頌南先生在巴黎給我談張經甫先生一生教人千萬莫作一個自了漢,我至今記得。 1960年6月胡適問安好。今天趙武來見胡適,大概是取寫好的兩張字?另趙詒 (1869-),字頌南,江蘇昆山(今屬上海)人。1869年(清同治八年)生。法國留學生。歷任湖北農業學堂監督,駐比利時、義大利及荷蘭等國使館二等 秘書,巴黎和會中國代表團隨員。1919年1月,暫署駐巴東領事,未就。1921年3月,調署駐比利時昂維斯領事。1922年12月,任駐巴黎總領事。 1929年去職。胡適於1926年7月啟程,去英國出席中英庚款全體委員會會議;但他帶了私人學術研究上的一個課題,是要在倫敦和巴黎閱讀敦煌卷子,搜求關於神會的史料,好完成他的《中國禪學史稿》。他於8月、9月兩次到巴黎,住了三十四天,收穫很大。這年正是趙頌南在巴黎任總領事的時期,故有賓主之交往。 ......
胡適的日記中說:“頌南為我說無錫徐家父子與中國新文化的關係。當時有兩個怪傑,一為金匱華蘅芳,一為徐壽。曾國藩與李鴻章創立製造局時,其計畫皆出於這 兩個人;他們不願作官,而願意在裏面譯書。徐是一個有機械天才的人,又喜研究化學,每日親作試驗,把紅頂子擱在衣袋裏,親自動手做工。華精於算學。後來把 他的兄弟世芳帶出來,也成算學家。徐把他的兒建寅帶出來,有勞績便讓他得保舉,故仲虎(建寅)先生做了官。……徐雪村(壽)曾造一個輪船,名為黃鶴,曾開 到上海、南京。徐仲虎為德州兵工廠創辦者。他曾留學德國三年,精於工藝化學。康、梁保他與端方同辦農工商務局。戊戌變後,張之洞請他辦漢陽兵工廠,他辭去 德國技師而自己管無煙火藥的製造。他自己試驗無煙火藥,有成效;後來做大分量的試驗,火藥炸發,肢體炸裂而死,肚腸皆炸出了。他是第一個為科學的犧牲 者。(頌南親見此事。)……頌南為張經甫先生的最得意的學生。他在梅溪書院很久,最受經甫先生的感化……經甫先生最佩服先父鐵花先生,(案:經甫,即張煥 綸,是胡傳在上海龍門書院的同學和朋友,後來創辦梅溪書院。)有一天帶了頌南先生去見先父。他還記得先父的黑面與威棱的目光。二哥、三哥在梅溪時,他還見 著他們。”這是胡適對徐氏家族的初步認識……
則程巢父 《胡適未刊日記》整理記事
徐芳與趙頌南其人
在1960年7月3日的《胡適未刊日記》裏,有以下一條內容:
5:00趙武(趙頌南先生的公子)來(徐芳陪同)。
趙頌南是誰?我檢索多部人物工具書,均無此條目。胡適那一代人之間是不直呼其名的,——那樣不恭敬——多以表字相稱。我知道“頌南”是字,遂查陳德芸編 《古今人物別名索引》(1936年嶺南大學出版)。查到了:“頌南”名趙詒壽,標明(民),即民國人物。再回頭重查《中國近現代人物名號大辭典》(陳玉堂 編,浙江古籍出版社1993年5月第一版)及其《續編》(2001年12月第一版),只有“詒琛”、“詒”,沒有“詒壽”。再查《民國人物大辭典》(徐友 春主編,河北人民出版社1991年5月第一版),有“詒 ”,無“詒壽”。忽然想到前人好用通假字、同音字於名號的習慣,不妨細讀條目內容,或許能獲得同姓戚屬間的消息。這一下對了,問題迎刃而解:“趙詒”就是“趙詒壽”!對“趙頌南”可以下注了。
然而,對任何知識的轉述紹介,如僅知其一點,而述其一點,往往無甚把握,怕不準確;如能知其一片,而述其一點,瞭解前因後果,則庶幾無大謬失。這也就是一 個知識參照系廣狹深淺的問題。故自承擔整理《未刊日記》之初的半年間,我曾反復參讀胡頌平編的《胡適之先生年譜長編初稿》校訂版(臺北聯經公司出版)和其他幾種胡適的《日記》,熟悉胡氏的晚年活動和人事交接。如1960年7月1日,《長編》載:
今天給趙頌南寫了兩張字。一張是兩句詩,另一張是:
三十四年前,頌南先生在巴黎給我談張經甫先生一生教人千萬莫作一個自了漢,我至今記得。
1960年6月胡適問安好
三十四年前即1926年。1999年初,雷頤先生曾撰文說胡適1926年參觀莫斯科之後,對蘇聯的好感直到三十年後才作了反悔。我據他沒有見到過 的臺灣文獻,撰文辯證過那段史事,題目為《胡適的“反悔”並非在三十年後》(載《方法》1999年第二期)。故我對胡適在1926年經西伯利亞而抵莫斯 科,再去英國出席中英庚款會議那段經歷比較熟悉。但要為《日記》裏一個細枝末節的具體問題作注,只能用最少的文字把事情說清,不能大而化之地囫圇交待了 事。這就得弄清胡適赴英除了一個為公事的目的,還另有一個為私事的學術目的。此前,他的《中國禪學史稿》寫不下去了,需要到敦煌卷子裏去查神會和尚的史 料。而敦煌卷子藏于大英博物院和巴黎國家圖書館兩處。這樣就得把胡適的禪學史研究粗略地疏理一下,又須把他歐遊數月的行程及活動作一個總體的瞭解,以備作 “注釋者”知情度的儲備資源;於是才知道他8月、9月兩次到巴黎住了三十四天。這正是趙頌南在巴黎任總領事的時期,故有賓主之誼。掌握了這些情況之後,我才敢小心地寫下了三百多字的一條注釋。茲鈔錄如下:
7月1日,胡適給趙頌南寫了兩張字。一張是兩句詩,另一張是:三十四年前,頌南先生在巴黎給我談張經甫先生一生教人千萬莫作一個自了漢,我至今記得。 1960年6月胡適問安好。今天趙武來見胡適,大概是取寫好的兩張字?另趙詒 (1869-),字頌南,江蘇昆山(今屬上海)人。1869年(清同治八年)生。法國留學生。歷任湖北農業學堂監督,駐比利時、義大利及荷蘭等國使館二等 秘書,巴黎和會中國代表團隨員。1919年1月,暫署駐巴東領事,未就。1921年3月,調署駐比利時昂維斯領事。1922年12月,任駐巴黎總領事。 1929年去職。胡適於1926年7月啟程,去英國出席中英庚款全體委員會會議;但他帶了私人學術研究上的一個課題,是要在倫敦和巴黎閱讀敦煌卷子,搜求關於神會的史料,好完成他的《中國禪學史稿》。他於8月、9月兩次到巴黎,住了三十四天,收穫很大。這年正是趙頌南在巴黎任總領事的時期,故有賓主之交往。
我想,這條注釋,對於普通讀者和有研究興趣的學人,大致上都能滿足他們的“知情”胃口。
我在2006年5月致黃克武先生的一封信中曾就此條注釋談了一點感想:“以上所述,就是我為‘趙武(趙頌南先生的公子)來’這十一個字所下的工夫、讀的材 料和花的時間。我以‘不苟且’的態度來整理胡先生的《未刊日記》,才對得起他愛國愛人的赤誠和他一生的功業,才不辜負你和光哲兄將此事委託于我的信任,才 對得起以後讀這本《日記》的讀者。”
在上述7月3日《日記》的第二個括弧裏:(徐芳陪同);我不知道趙武來為什麼要由徐芳陪同?沒有這一點知識,就只好回避不注,懸而不作交待。
沒過多久,就在2006年6月1日出版的《萬象》雜誌上讀到臺北蔡登山先生寫的《師生之情難“扔了”?——胡適未完成戀曲》一文,正是詳述徐芳與胡適關係 的第一篇長文;這樣難得的歷史消息,我豈能輕易放過?他的文章介紹了徐芳的曾祖及祖、父輩的功業,並且涉及了趙頌南:
徐芳還有一個姑丈名趙詒譸(頌南),曾任中國駐巴黎總領事。1926年7月,胡適因參加中英庚款訪問團而遠赴倫敦、巴黎。8月24日,他在巴黎見了趙頌南 總領事。次日趙領事請胡適吃飯,並同游PalaisdesBeanxArts,胡適說,“館中展覽的美術作品皆是法國百年中的作家的作品”。而8月31 日,趙領事更邀胡適到他的鄉間避暑處遊玩,這次並見到了趙夫人,也就是徐壽的孫女,徐建寅的長女,徐芳的姑姑。
胡適的日記中說:“頌南為我說無錫徐家父子與中國新文化的關係。當時有兩個怪傑,一為金匱華蘅芳,一為徐壽。曾國藩與李鴻章創立製造局時,其計畫皆出於這 兩個人;他們不願作官,而願意在裏面譯書。徐是一個有機械天才的人,又喜研究化學,每日親作試驗,把紅頂子擱在衣袋裏,親自動手做工。華精於算學。後來把 他的兄弟世芳帶出來,也成算學家。徐把他的兒建寅帶出來,有勞績便讓他得保舉,故仲虎(建寅)先生做了官。……徐雪村(壽)曾造一個輪船,名為黃鶴,曾開 到上海、南京。徐仲虎為德州兵工廠創辦者。他曾留學德國三年,精於工藝化學。康、梁保他與端方同辦農工商務局。戊戌變後,張之洞請他辦漢陽兵工廠,他辭去 德國技師而自己管無煙火藥的製造。他自己試驗無煙火藥,有成效;後來做大分量的試驗,火藥炸發,肢體炸裂而死,肚腸皆炸出了。他是第一個為科學的犧牲 者。(頌南親見此事。)……頌南為張經甫先生的最得意的學生。他在梅溪書院很久,最受經甫先生的感化……經甫先生最佩服先父鐵花先生,(案:經甫,即張煥 綸,是胡傳在上海龍門書院的同學和朋友,後來創辦梅溪書院。)有一天帶了頌南先生去見先父。他還記得先父的黑面與威棱的目光。二哥、三哥在梅溪時,他還見 著他們。”這是胡適對徐氏家族的初步認識……
從蔡先生的文章,我知道了徐芳與趙頌南的關係,更知道了徐芳陪趙武來胡適這裏的因由。那麼,趙武無疑是徐芳的姑表兄弟;這樣,我就有把握給我寫的那條注文添一句“補注”了。
沒過幾天,蔡先生就通過《萬象》的主持人王瑞智先生找到了我的住處,彼此相見甚歡。他說徐芳女士還健在,九十四歲,生活尚能自理。我聽了極為驚喜。與胡適 先生有直接交往,如今仍然存世的中國人,我怎麼數也數不出十位了,徐芳、張充和、季羨林、陳之藩、唐德剛、瞿同祖、周汝昌、何炳棣、楊振寧、李政道、錢存 訓、趙如蘭……還有誰呢?唉,世事如流,人生幾何?徐芳尚在,真是難得!
蔡先生建議我送一本書給她,必能獲得她簽名的兩本新書。我的事雜,拖延了一年多,直到這次(9月24日)黃克武先生返回臺北,我才簽了一本托黃先生轉呈給她。我自稱“晚學”,在她面前,大概是得體的吧?
趙頌南總領事
1926年7月,胡適因參加中英庚款訪問團而遠赴倫敦、巴黎。8月24日,他在巴黎見了趙頌南總領事*。次日趙領事請胡適吃飯,並同遊Palais des Beaux Art**...,胡適說,「館中展覽的美術作品皆是法國百年中的作家的作品」.....而8月31日,趙領事更邀胡適到他的鄉間避暑處遊玩,這次並見到了趙夫人--也就是徐壽的孫女,徐建寅的長女,後來和胡適有過一段情的北大女生徐芳的姑姑。
1960 年7月1日,胡適給趙頌南寫了兩張字。一張是兩句詩,另一張是”:三十四年前,頌南先生在巴黎給我談張經甫先生一生教人千萬莫作一個自了漢,我至今記得。 1960年6月胡適問安好
1960/12/14日胡適日記專記趙頌南先生( 八不居士 當時92歲 )兒子帶來的 的一則日記以及他的親筆 七條自述:
自述數則
趙貽璹 字頌南 別字不為 自稱八不居士 勞圃老人
一
生平得力一師一友 終生受用 永感不忘
......
三
昔有康有為 今有趙不為
有為未必能有為 不為終可以不為
與其名有為 不如稱不為
孔子曰 人有不為也 然後可以有為 .......
四 自詠
海外偷生六十年 不求富貴 求神先仙
勞圃自治苦筋骨 喬木長春代人傳
五 自挽
五十年送往迎來 依然故我
六 八不居士造句
統一語言滅字 用拼音字
普及教育廢文 用白話文
吳敬恆篆
七 八不居士
不嫖 不賭
不吸煙 不喝酒
不吃肉 不娶妾
不信教 不入黨
...
*另一參考資料:
“…… 慶倖的是,徐悲鴻每逢危難常有好人扶持,在 歐洲也不例外。時任中國駐法國總領事的趙頌南,就是一個慷慨相助的好心人。作為一個外交官,趙頌南非常敬業,也非常愛才。他在法國接觸了很多中國留學生。 但是給他印象最深刻的,是兩個小同鄉,一個是官費留學的徐悲鴻,還有一個是勤工儉學的周恩來。
趙頌南拄著拐棍,堅持爬上徐悲鴻住的樓頂看畫。這個衣食簡陋卻發奮努力的留學生,讓趙頌南大為感動。徐悲鴻手頭最緊的時候,趙頌南送他500法郎,解燃眉之急,萬分感激的徐悲鴻畫過一幅油畫《趙夫人像》,送給趙頌南。
同樣年輕的周恩來,當時在法國從事革命活動。具體做什麼,趙頌南也不清楚。法國當局通令驅逐周恩來,找到中國領事館。趙頌南買了船票,送周恩來上輪船,要他去另一個國家。過些日子,周恩來又悄然回來,趙頌南佯裝不知。
趙頌南在法國安度晚年時,總是以驕傲的心情,和後輩談起周恩來與徐悲鴻這兩個當時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說他們特別英俊,特別有出息。事實證明,趙頌南有眼力,這兩個人或從政,或從藝,在中國當代都有重要地位。
也 是趙頌南,使徐悲鴻結識了黃孟圭。那天, 黃孟圭到領事館拜訪趙頌南總領事。非常湊巧的是,徐悲鴻也來到領事館,蔣碧微催促他到領事館查詢中斷多時的官費。趙頌南的引薦,使留法的徐悲鴻與留美的黃 孟圭一見如故。這位徐悲鴻後來尊稱為大哥的南洋華人,此時出現如及時雨,給徐悲鴻帶來了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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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未刊日記》整理記事《文彙讀書週報》 2008-09-26
作者:程巢父 趙詒
7月1日,胡適給趙頌南寫了兩張字。一張是兩句詩,另一張是:三十四年前,頌南先生在巴黎給我談張經甫先生一生教人千萬莫作一個自了漢,我至今記得。 1960年6月胡適問安好。今天趙武來見胡適,大概是取寫好的兩張字?另趙詒 (1869-),字頌南,江蘇昆山(今屬上海)人。1869年(清同治八年)生。法國留學生。歷任湖北農業學堂監督,駐比利時、義大利及荷蘭等國使館二等 秘書,巴黎和會中國代表團隨員。1919年1月,暫署駐巴東領事,未就。1921年3月,調署駐比利時昂維斯領事。1922年12月,任駐巴黎總領事。 1929年去職。胡適於1926年7月啟程,去英國出席中英庚款全體委員會會議;但他帶了私人學術研究上的一個課題,是要在倫敦和巴黎閱讀敦煌卷子,搜求關於神會的史料,好完成他的《中國禪學史稿》。他於8月、9月兩次到巴黎,住了三十四天,收穫很大。這年正是趙頌南在巴黎任總領事的時期,故有賓主之交往。 ......
胡適的日記中說:“頌南為我說無錫徐家父子與中國新文化的關係。當時有兩個怪傑,一為金匱華蘅芳,一為徐壽。曾國藩與李鴻章創立製造局時,其計畫皆出於這 兩個人;他們不願作官,而願意在裏面譯書。徐是一個有機械天才的人,又喜研究化學,每日親作試驗,把紅頂子擱在衣袋裏,親自動手做工。華精於算學。後來把 他的兄弟世芳帶出來,也成算學家。徐把他的兒建寅帶出來,有勞績便讓他得保舉,故仲虎(建寅)先生做了官。……徐雪村(壽)曾造一個輪船,名為黃鶴,曾開 到上海、南京。徐仲虎為德州兵工廠創辦者。他曾留學德國三年,精於工藝化學。康、梁保他與端方同辦農工商務局。戊戌變後,張之洞請他辦漢陽兵工廠,他辭去 德國技師而自己管無煙火藥的製造。他自己試驗無煙火藥,有成效;後來做大分量的試驗,火藥炸發,肢體炸裂而死,肚腸皆炸出了。他是第一個為科學的犧牲 者。(頌南親見此事。)……頌南為張經甫先生的最得意的學生。他在梅溪書院很久,最受經甫先生的感化……經甫先生最佩服先父鐵花先生,(案:經甫,即張煥 綸,是胡傳在上海龍門書院的同學和朋友,後來創辦梅溪書院。)有一天帶了頌南先生去見先父。他還記得先父的黑面與威棱的目光。二哥、三哥在梅溪時,他還見 著他們。”這是胡適對徐氏家族的初步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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