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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高峰看日出 (一九二三年)
七月二十九日晨,與任百濤先生曹珮聲女士在西湖南高峰看日出。
後二日,奇景壯觀猶在心目,遂寫成此篇。
時候似乎已很晚了,
我們等的不耐煩了!
東方還只是一線暗淡的紅雲,
還只是一顆微茫的晨星,
還指不定那一點是日出的所在!
晨星漸漸淡下去了,
紅雲上面似乎有一處特別光亮了。
山後的月光仍舊照耀著,
海上的日出仍舊沒有消息,
我們很疑心這回又要失望了!
忽然我們一齊站起來了:
“起來了!”“現在真起來了!”
先只像深夜遠山上的一線野燒,
立刻就變成半個燦爛月華了,
一個和平溫柔的初日,冉冉的全出來了!
我們不禁喊道:
“這樣平淡無奇的日出,”
但我們失望的喊聲立刻就咽住了;
那白光的日輪裡,
忽然湧出無數青蓮色的光輪,
神速地射向人間來,
神速地飛向天空中去:
一霎時,滿空中都是青蓮色的光輪了,
一霎時,山前的樹上草上都停著青蓮色的光輪了。
我們再抬起頭時,
日輪裡又射出金碧色的光輪來了,
一樣神速地散向天空去,
一樣神速地飛到人間來!
一樣奇妙地飛集在山前的樹葉上和草葉上!
日輪裡的奇景又幻變了,
金碧的光輪過去了,
艷黃的光輪接著飛射出來;
艷黃的光輪飛盡了,
玫瑰紅的光輪又接著湧出來;
一樣神速地散向天空去,
一樣神速地飛到人間來,
一樣奇妙地飛集在樹葉草葉上和我們的白衣裳上。
玫瑰紅的光輪湧射的最長久,
滿空中正飛著紅輪時,
忽然那白光的日輪裡,什麼都沒有了。
那和平溫柔的朝日忽然變嚴厲了!
積威的光針輻射出來,
我們不自由地低下頭去,
只見一江的江水都變成燦爛的金波了,
朝日已升的很高了。
南高峰看日出
七月二十九日晨,与任百涛先生曹珮声女士在西湖南高峰看日出。
后二日,奇景壮观犹在心目,遂写成此篇。
时候似乎已很晚了,
我们等的不耐烦了!
东方还只是一线暗淡的红云,
还只是一颗微茫的晨星,
还指不定那一点是日出的所在!
晨星渐渐淡下去了,
红云上面似乎有一处特别光亮了。
山后的月光仍旧照耀着,
海上的日出仍旧没有消息,
我们很疑心这回又要失望了!
忽然我们一齐站起来了:
“起来了!”“现在真起来了!”
先只像深夜远山上的一线野烧,
立刻就变成半个灿烂月华了,
一个和平温柔的初日,冉冉的全出来了!
我们不禁喊道:
“这样平淡无奇的日出,”
但我们失望的喊声立刻就咽住了;
那白光的日轮里,
忽然涌出无数青莲色的光轮,
神速地射向人间来,
神速地飞向天空中去:
一霎时,满空中都是青莲色的光轮了,
一霎时,山前的树上草上都停着青莲色的光轮了。
我们再抬起头时,
日轮里又射出金碧色的光轮来了,
一样神速地散向天空去,
一样神速地飞到人间来!
一样奇妙地飞集在山前的树叶上和草叶上!
日轮里的奇景又幻变了,
金碧的光轮过去了,
艳黄的光轮接着飞射出来;
艳黄的光轮飞尽了,
玫瑰红的光轮又接着涌出来;
一样神速地散向天空去,
一样神速地飞到人间来,
一样奇妙地飞集在树叶草叶上和我们的白衣裳上。
玫瑰红的光轮涌射的最长久,
满空中正飞着红轮时,
忽然那白光的日轮里,什么都没有了。
那和平温柔的朝日忽然变严厉了!
积威的光针辐射出来,
我们不自由地低下头去,
只见一江的江水都变成灿烂的金波了,
朝日已升的很高了。詩末附記云:“晨與任白濤先生、曹珮聲女士在西湖南高峰看日出,後二日,奇景壯觀,猶在心目,遂寫成此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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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適 南高峰看日出 | |||
| 羅平國 | |||
| 書法篆刻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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