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董橋《讀胡適 第五十回》"有感 (5): 友情、婚情....胡適〈醒世姻緣傳考證〉Logic takes care of itself; 文學社會經濟......"皆史"、徐志摩〈醒世姻緣傳序〉。徐志摩與曼殊斐兒。泰戈爾。台灣三民和聯經版本。「醒世姻緣傳的多音演義」( 平田昌司).......

 讀"董橋《讀胡適 第五十回》"有感 (5):

 友情、婚情....胡適〈醒世姻緣傳考證〉Logic takes care of itself; 文學社會經濟......"皆史"、徐志摩〈醒世姻緣傳序〉。徐志摩與曼殊斐兒。泰戈爾。台灣三民和聯經版本。「醒世姻緣傳的多音演義」( 平田昌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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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適〈醒世姻緣傳考證〉

"Logic takes care of itself; all we have to do is to look and see how it does it."

- Ludwig Wittgenstein

1933 年亞東圖書館排印本卷首的徐志摩序、胡適〈醒世姻緣傳考證〉. 進行一番「祛魅」式解讀的示範表演，

「醒世姻緣傳的多音演義」 返回「祛魅」－「惡搞皆史」的想像 平田昌司(京都大學文學研究科) 

 《醒世姻緣傳》是一部「充滿笑聲」的小說。但其聲音不是尋常「歡喜和樂 的結合」（胡曉真先生評《兒女英雄傳》語），而是充滿著虐謔惡搞的超級無敵 黑色笑聲。例如，晁源被小鴉兒殺死，其鬼魂披了頭髮，赤了身子，渾身是血， 嚎啕大哭著跑到慈母晁夫人床頭托夢，怎麼還要非常拘謹地「一隻手掩了下面的 所在」(第20回)？ 兇惡無比的潑婦薛素姐怎麼在相于廷和丈夫的臉上「左眼污 了個黑圈，右眼將胭脂塗了個紅圈，又把他頭髮取了開來，分為兩股，打了兩個 髻子，插了兩面白紙小旗」(第58回)？ 小說作者在自己的筆下隨意地殺人、施 虐，同時念念不忘逗樂讀者，彷彿在攝影機前鄭重導演電視搞笑節目。同時，表 面看來大鬧放肆的惡搞背後似有一些善意的自主管制，如：薛素姐始終遵守著性 道德的價值理念。 

 在「國故整理」運動以前，新派文人學士的群體中幾乎無人正面欣賞《醒世 姻緣傳》的文學價值。錢玄同認為它「除了楔子之外，便是迷信，一無是處」(胡 適致錢玄同信)，魯迅撰寫《中國小說史略》時居然徹底遺忘了這部長達一百回 的長篇小說。後來到 1925 年左右，正在構建白話小說史的胡適重新發現了這部 作品的價值。1933 年亞東圖書館排印本卷首的徐志摩序、胡適〈醒世姻緣傳考證〉 進行一番「祛魅」式解讀的示範表演，為未來讀者宣講現代的、科學的小說閱讀 法。之後，胡適曾展示過的幾個研究模式引導著學術界：有關作者和成書年代的 考證、語言特點、性別研究、宗教史、社會史、教育史、經濟史等等。可以說， 胡適成功地奠定了「惡搞皆史」說的基礎。假如沒有胡適和亞東圖書館的大力貢 獻，不知道《醒世姻緣傳》什麼時候才有機會浮出「歷史」的水面。

 只是一定睛觀察，我們很容易注意到胡適多麼聰明小心，其解讀始終不離作 者考證、故事材源、方言背景等安全地帶，並沒有跌入小說作者擺下的銅網陣。 我們是否應該返回七十多年前「祛魅」、去惡搞化的現場，剖析「惡搞皆史」想 像的時代背景，然後試圖奔進《醒世姻緣傳》門戶曲折的種種機關？ 

 本人不會、無力、更不敢走出樂蘅軍〈蓬萊詭戲－論「鏡花緣」的世界觀〉、 王德威〈歷史與怪獸〉、胡曉真〈蘋蘩日用與道統倫理－論《兒女英雄傳》〉、羅 志田〈文學的失語：整理國故與文學研究的考據化〉等經典性著作曾經提出過的 思維框架，請與會學人事先予以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