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8月10日 星期三

陳之藩:散文家與科學家。《在春風裏》《大學時代給胡適的信》、改變命運/ 中國公學


王汝發
二十一世紀評論  2013年2月號 總第一三五期





2012.3 陳之藩《在春風裏》中近10篇懷念胡適的文章,是1962年2月28日到3月11寫成的。
其中有一封信的內容, 陳之藩在《一星如月 序》(1984年11月 )再提出說明。
譬如說 胡適說 趙明誠的《金石錄》,而陳之藩 卻會背李清照的《金石錄 序》......
(浦江清(1904-57) 《浦江清 中國文學史講義 (宋元部分)》由其兒子夫婦整理 ,他讀到浦江清《 西行日記)》(北京:三聯) 始知其父同情 金石錄後序 (李清照))


Dear HC,

<在春風裡>雖是舊書,陳之藩此篇序是 2005 寫的,
有一些對胡適貼身觀察的描述。

http://www.bookzone.com.tw/event/lc040/booklist-3.asp


Ken 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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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春風裏 
《在春風裏》這本小書的後半是我聽到胡適之先生突然在台北逝世的消息後所寫的幾篇紀念文字。時間是一九六二年,地點在美國密西西比河邊的曼斐斯城。那年我 在曼城做教授已五年了。這間大學是個教會學校,而我所教的是電機工程。至於這本小書的前半,則是胡先生逝世的消息傳來以前那五年的作品。第一篇是〈寂寞的 畫廊〉,是我在費城上了兩年半學,暑假在紐約休息了三個月,之後去了曼城,在那個小大學開始教書的前夕所做的。
如果說《旅美小簡》是在費城的散記,那麼可以說《在春風裏》是在曼城的。在此,為沒有序的《在春風裏》補一個序,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未寫,而現在才補呢?因 為從一九五五年我去美國到一九六○他到台灣,正是胡適之先生在紐約最是冷清、最無聊賴的歲月,我才可能有與他聊天、談心、說短、道長的幸運。他是位多忙的 人!這段期間之前,我在北平;之後,我在台北;各見過他一次。初次相會時間有十分鐘,因賀麟要向校長商量學生的急事而打斷;第二次談話的時間也不到二十分 鐘,為副總統陳誠的造訪而打斷。兩次合在一起不過半小時。在美國,尤其我也在紐約市的三個月,我常到胡寓閒談,應以小時計了。所談的天是天南地北,我所受 之教常出我意外,零碎複雜得不易收拾。想補於序中,遂更使此事變為艱難。
讓我回溯到半個世紀前的一九五七,我由費城到了紐約。在曼哈頓的西城租到一間房,因距哥倫比亞大學不遠,剛放暑假,極易租到房住,我預備純休息兩三個月後 再去南方的曼城。那個小大學到九月初才開學。找好了住處的當天,就去東城的八十一街去看適之先生了。
我在費城與他的通信中,他早知道我要去曼城,並且查了美國教育年鑑之類的書,知道那個小大學的情況,並且知道得相當詳細。比如曼城是美國的第十九大城,有 五十萬人,那個小大學的電機系只有兩個教授等。我一進門他就問:「之藩,你在賓夕法尼亞大學念的是什麼學位呢?有兩年半了罷?」那兩年半中,他總是為我擔 心。他不會不知我拿的是碩士學位,但是,他看到過那個小大學的聘函,不但是正教授,而且待遇幾乎是讀完了博士學位也不見得能拿到的薪給。舊的擔心去了,又 換上新的擔心:我幹得了嗎?
我說:「是兩年半才念了個碩士。過去兩年中我每個星期日到費城的中國飯館做一天工,掙約十七元,拿這十七元吃六天也夠了。暑假在湖邊做暑期工,可掙幾百 元,交學費也差不多了。星期日的一天工好像不算什麼,由廚房到餐廳,由餐廳再到廚房,不是站,就是走,所以星期天回到學生宿舍,只是乾瞪看眼睡不著。也不 知道為什麼失眠,後來才知道是在飯館打工累的。
「我原以荀子所說的『從天而頌之,孰與制天命而用之』的戡天志向來留學。哪知結果是成了孟子所說的『天之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 骨……』」他聽到這裏哈哈大笑起來,轉了個話題說:「杜克大學有回信沒有?」因為我曾請他為我寫一封推薦信給杜克大學申請獎學金繼續念博士。我說:「沒 有。我窮成這樣,想先教書去。就是有獎學金與入學許可,我也不去。」胡先生於是說起杜克大學的故事來。他繼續微笑看說:「跟傅孟真可不能提杜克大學,杜克 大學與英美菸草公司有很深的關係。五四以後,英美菸草公司送『五大臣』出洋。所謂五大臣,就是傅斯年等五人。傅的出洋資助者既是英美菸草公司,他認為是他 一生中之奇恥大辱,所以連提都不能提。」
我則說:「您所立事業很多,有的因治病而請人暫代,比如,到上海治病讓顧頡剛暫代雜誌的主持;又如,北大校長位子在勝利接收時,您答應做校長,但因病而尚 未去,曾以傅斯年暫代。我看這些暫代常出問題。傅的勇敢夠,而氣度不夠,接了北大代校長後好像先宣布北平的北大學生是偽學生,北大的教授為偽教授,於是許 多偽學生與偽教授都到紅軍佔領區去了。陳誠如不是見識不大,就是度量太小,他去東北接收,卻把『滿洲國』的軍人,稱為偽軍罷,也擠到共產黨那裏去了。連改 編敵軍的度量都沒有,何況那並不是正面的敵軍,是接收的順軍。為何這樣沒有度量?這不是國家的大臣與大將所應有的態度。我說這些事後聰明的話,您不會怪我 罷。」
傅、陳都是適之先生很好的朋友,兩個人也都能幹,也都尊敬他。我就問他是不是因為一位是胃潰瘍,一位是血壓高的關係?他用左手摸著自己的右手的腕子讓我 看,並且說「瘦成這個樣子」。好像是求我原諒他找人暫代的理由。我知道我說重了話,話出口也收不回來了。那天他送我到電梯口,電梯一關我就哭了。自己怪自 己怎麼可以這樣粗暴,所對的還不是別人,是對軟心腸的胡先生。
有一天,我的房東太太看到我從外邊回來說:「有位胡先生給你打電話,他說的英文又禮貌又好聽。他說你如五時前回來,就去他那裏,他邀你去吃飯;如五時以後 回來,就給他個電話。」我立時去了。不知為什麼,那天胡先生想邀我去吃飯館。我們一同散步去,過街時,等紅燈,剛換燈時我先行。我知道胡先生絕對不讓人在 旁邊攙他,我剛來時不知道,剛一攙扶他,他就用力甩開,那一甩帶著怒氣。所以過街時,我先行。他說:「不要太忙,有時卡車想煞車也煞不住,寧稍等。」那一 天,回寓後他特別送我一大本《聖經》說:「你看看。」不遠的從前,他送過我一本《丹諾自傳》、《孟肯文集》等,不是無神論者,就是達爾文主義者。他這次又 送我一本《聖經》。也沒有說什麼,大概是擔心我到了教會大學會與人家鬥口舌起衝突,而我對《聖經》太無知識。今日回想起來,我所去的那間大學現在已擴充為 基督修士大學(Christian Brothers University)。前幾年我在香港還看到一本小英文書,是甘地的孫子在那裏做訪問學者時寫的,大概是宣傳他祖父的不合作主義。
這都是最近的事。當年,我帶著胡先生送我的《聖經》,初到那個小大學時,我才知道我落到另一種文化裏。比如,校長教數學兼當工友。我有時找校長,校長正在 搬磚鋪路。他興沖沖地對我說,草地上在學生走出痕跡的地方鋪上圓的磚,他們就會走磚了。不然,他們就只走草地,踏得亂七八糟。比如,修士們不掙一文錢,出 門的車費二毛五,也要向上級要,而把學生學費所收的錢,幾乎全給了俗世的教席。我暗自驚訝,而絕對的由不信到不懂。他們是從不傳教的,哪裏有辯論宗教的可 能。托馬斯修士後來升到大教區當主管,管十幾個中學、大學,常飛來飛去的。有一次在巴鐵摩爾附近半空中兩飛機相撞而死了。那時我已離開修士學院,另一修士 馳函告訴我的。難道在半空中兩飛機相撞,是他受苦了一輩子,與搬磚鋪路當校長所應得的報償?這類有關修士生活的後話,感動我們這些凡人尚在其次。
我在胡先生逝世了多少年後,還時常想起他說的中國的文化也有些優點,比方「淡薄的宗教」。所以,五四以後,國立的大學獨沒有神學院。我看到修士的苦修,常 感覺慚愧得無地自容。我曾問這個修士,那個修士為什麼一家兄弟姊妹七人都當神職。他立即說:「一棵樹怎會生出不同的果子?」這是菲利普修士的話。也有半路 出教的,再見面時,我始終不知如何稱呼。比如喬治修士,他還俗,有什麼不可以呢?為什麼他自己總不好意思。我在阿岡實驗所時常見到他,他總是老遠就避開。 我卻因而想請教胡先生,可是他已逝世多年了。
話題說遠。我們還是回到那年的暑假。有一次,適之先生鄭重其事地問我:「之藩,你說『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四句究竟 是在說什麼?」我說這不是張橫渠的話嗎?那天他鬱鬱不樂,只問我這四句話究竟是說什麼?我無辭可答。他為什麼比我還困惑呢?好像是同一天或第二天,他又問 我:「之藩,你說,鵝湖之會他們講什麼話呢?朱子是什麼地方的人,陸氏兄弟又是什麼地方的人,言語不同啊!」我這倒有答案了。我說:「他們不說話,他們在 開會之前作詩,會後還作詩。用作詩來表達思想、來溝通意見。律詩是不能廢的,他們所作也不是白話詩,也很少方言入詩。」適之先生聽我這類直話也聽慣了。我 有機會就說律詩的不可廢,與作舊詩的並無怎麼不可。誠然,作律詩不克表達新的事物或新的思想,但慢慢來,不一定不可以。為什麼別的事都是一分一寸的努力, 一點一滴的進步,而獨不以這種漸近的態度對待舊詩?他真是生氣,似乎是我在故意和他搗亂。他的著作中,我最不喜歡,可又很愛參考的即是《白話文學史》及 《詞選》。他為什麼誓不作古詩呢?他的《嘗試集》有多少首是套的詞牌,這是我多少年後才知道的。
他因為著《白話文學史》入了迷,也就對白話變成了篤信,絕對不再有懷疑或商量的態度。有一次,他忽然對我說:「蒲松齡與紀曉嵐都是北方人,所以都用文言寫 小說。」我真是不懂寫小說用文言或白話與北方人有何關係。我也是北方人,紀是我們河北同鄉,我就喜歡《閱微草堂筆記》;山東是我們鄰省,我更喜歡《聊 齋》。小說用文言,多簡潔,有什麼不好。我馬上反駁說:「紀昀說,有其事,必有其理,惟人不解耳。」我不知為什麼背出這麼一句。於是又因此引出魯迅所引紀 昀批評《聊齋》的話:「《聊齋》有時仿唐人傳奇,有時像六朝志怪,而每每過於細微,作者不是本人,何從知道那麼細微的心事?」適之先生又心疼周氏兄弟了。 我實在是安慰他說:「魯迅在《阿Q正傳》提起您,在《中國小說史略》中也提起 您。前者是與您開玩笑,後者是正式接受您的《紅樓夢考證》的結論。他想起您的次數不見得比您想起他的次數少,而且正式的筆之於書。您與周氏兄弟是知音。」 適之先生說:「如魯迅現在還活看,也會被殺的。」也許他說的是「被鬥」的。我已忘了是哪個字了。胡先生的文學鑒賞與批評眼光,我是異常折服的。他因為喜歡 周氏兄弟的創作,所以一提起他們來,就陷入沉思片刻的狀態。我仍然說我的:「魯迅的《中國小說史略》所用的文言,有多麼簡淨,而您的《白話文學史》所用的 白話,有多麼自然。」那晚的談話,有些使他不大愉快,但他總是送我到電梯口。
我在曼城已教了兩年,參加了一個讀書俱樂部,每月收到大概是從紐約寄來的、他們所選的兩本書。有一個月寄來的兩書:一是《亮於一千個太陽》,是「非小 說」,及《齊瓦哥醫生》。這兩本書怎麼全是令人不能釋手的書。我大概看了幾天,又找到原來裝書的盒子,把兩本書同時寄給在紐約的適之先生。他不久就給我回 信說:「《亮於一千個太陽》真是太好了。」那是說二戰前後科學研究的緊張局面,特別是物理方面雙方的鬥法。看適之先生的語氣,那書使他興奮不已。而《齊瓦 哥醫生》,他說:「看不下去。」但我覺得《齊瓦哥醫生》是蘇俄革命後最好的,唯一的一本。這本書拿起來也是令人放不下,是還未出版,即遭禁令的書。從第一 頁開始,有這樣的句子:「『是埋葬的誰?』『齊瓦哥。』有人如此答。『喔,是呀?』『不是他,是她!他的妻子。』『喔,還不是一樣。』,怎麼會有這種起 法,能不看下去嗎?」
這本書的與眾不同處,它也寫革命的激情,但也寫激情的狂潮過後的低落;他也描人物的愛戀,但人物大都是不知所終。
我絕未想到的,是適之先生竟說:「看不下去。」我接信的當時,就想起他曾那麼努力的反艾略特。艾略特的詩固然費解與難懂與不夠通俗,艾略特的文學批評,並不是太費解啊。
以後,他去了台灣,自然又忙起來了。再接不到他的信了。卻接到台大校長錢思亮替他寫的信:「因忙或病,不能回信。」他把《亮於一千個太陽》帶到台灣去讓錢 思亮看。錢在信裏說,胡先生與他都鼓勵我把該書譯成中文。我那時是可以找出時間來譯那本書的,但我未立即做,他就死了。我聽到他的死訊後,真是哭著打自己 的腦袋。後悔又有何用?我能力做得到的事,而竟不做,直到現在這本書也沒有人譯出來罷。
適之先生逝世近十年,一九七一年的十一月,我在英國劍橋大學拿到哲學博士學位。老童生的淚,流了一下午。我想:適之先生如仍活著,才八十一歲啊。我若告訴他:「碩士念了兩年半,博士只念了一年半。」他是會比我自己還高興的。

二○○五年六月十二日於香港
本文摘錄自《在春風裏》

2011
228當天 讀陳之藩 (《散步 》 2003) 收的,1947-48大學時代給胡適的信:《大學時代給胡適的信》。
他當時說,胡適, 說朋友嗎,  不太對 ,但是, 胡適是改變他命運的人。
當時 常常想起他 (50年代的通信很精彩 不過我們讀的,都只是胡適的信, 沒陳之藩的---他晚年將之出版:《大學時代給胡適的信》。)

胡適也用過"改變命運"1911年 中國公學 : 傅君劍先生給他的詩寫在"卷箋"上

"天下英雄君與我 文章知己友兼師......"
這讓他轉入"文學與史學"的領域


陳之藩-胡適 通信錄是重要的。陳之藩致胡適的信(1947-48 共 13封) 都公布在 陳之藩 散步 (台北: 天下文化 2003 ) 胡適1948/3/3 復信存: ".....也許發現一個英年的陳之藩,可以打掉一點暮氣, 誰曉得 !"(胡適信)

胡適致 陳之藩 (1957-58 共5風) 發表在陳之藩 的 在春風裡 (台北:遠東) 先刊於 自由中國
"這許久沒和你通信, 真是我的損失!....) 胡適 1958/3/26


陳之藩作品

作品列表

  • 《旅美小簡》台北: 遠東圖書公司1973
  • 《在春風裏》台北: 遠東圖書公司 197? 
  • 《劍河倒影》台北: 遠東圖書公司1983
  • 《一星如月》台北: 遠東圖書公司 1984
  • 《陳之藩散文集》(收入以上四本書 台北: 遠東圖書公司1988年)1991 (170 元)
《時空之海》台北: 遠東圖書公司1996
《散步》 台北: 天下文化 2003
牛津大學出版社印刷的作品:
《大學時代給胡適的信》
  • 《蔚藍的天》
  • 《旅美小簡》
  • 《在春風裡》
  • 《劍河倒影》
  • 《一星如月》
  • 《時空之海》
  • 《散步》
  • 《思與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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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四日是胡適先生逝世五十周年,政府沒有特別的紀念活動,只有中研院在胡適墓園舉辦致意儀式,現場沒有官員或名人參與,不過卻有大陸粉絲專程來向胡 適表達敬意。這些陸客說:「我們欽佩胡適是個有骨氣的學者,他的人格魅力很吸引我們!你們不要以為我們都被洗腦了,我們也有獨立的思想去喜歡胡適。」
五十年前胡適逝世時,蔣中正總統親書「新文化中舊道德的楷模,舊倫理中新思想的師表」追悼。很貼切地表達出胡適在新舊文化與中西交流之中一代大師的地位。胡適的忘年之交陳之藩則是含淚以信的形式寫了九封信來紀念胡適,這九篇文章收在陳之藩最膾炙人口的《在春風裡》。
當年陳之藩念北洋大學,大三時聽到北京大學校長胡適一段《眼前文化的動向》的廣播,產生「幾件疑問和一點感想」,於是寫信給胡校長,不過胡適並未回信;他 的信被胡適隨後發表的《我們必須選擇我們應走的方向》一文中,作為聽眾回應而摘引出來。讀後陳之藩再度寫信給胡適,胡適立刻回信,兩人成了忘年之交。.....孔令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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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年重讀陳之藩先生的作品,雖然找出些小缺點, 還是認為,他的文章內容是當今文壇之一秀。我們要感謝他。希望童元方能寫《 陳之藩傳
(前一陣子在林海音第一次訪美的書,看到陳先生的年輕時的照片.....)




在春風裏失去一代散文大師 作家陳之藩病逝
陳之藩(右)與太太童元方(左)鶼鰈情深。 (成大/提供)
陳之藩曾客座成大任教10年,2010年校方曾大規模為其舉辦文物展。 (成大/提供)
教課書收錄的陳之藩散文,是很多學子共同的回憶。 (記者林正堃攝)

記者孟慶慈、陳怡靜、胡清暉、凌美雪/綜合報導
國立成功大學昨天表示,作家陳之藩於2月25日下午病逝香港,享壽87歲。校方將擇期舉辦追思會,緬懷一代文學家。
文建會主委龍應台聞訊表示,「陳先生的散文是我們好幾代人的共同人文記憶,可以說,他和朱自清、徐志摩一樣,代代相傳,是我們的『國民作家』。」龍應台認為,文字的力量,是綿長不滅的。「陳之藩就在我們不滅的溫馨記憶裡。」
科技人享譽文壇 影響學子甚深
出 生於1925年6月19日的陳之藩,是英國劍橋大學電機哲學博士,曾任教美國普林斯頓大學、美國波士頓大學、香港中文大學,亦曾在成功大學擔任長達10年 的客座教授。陳之藩從事電機工程教學與研究、著有電機工程論文百多篇,身為科技人,但深具人文素養,熱愛寫作並享譽文壇,影響學子甚深,更被譽為20世紀 中國文學史上的散文大家之一。
陳之藩膾炙人口的文章非常多,著名的散文集包括《旅美小簡》、《在春風裏》及《劍河倒影》。國家教育研究院指 出,陳之藩的文章長期收錄在國中或高中的課本,最為人熟知的是〈謝天〉,從1972年迄今陸續收錄在國立編譯館、民間教科書南一、康軒和翰林版國中國文教 材,是許多人的共同記憶,尤其是「因為需要感謝的人太多了,就感謝天罷」,讓人朗朗上口。
另外,描寫作者飄零異邦的感觸、懷念祖國的作品 〈失根的蘭花〉,從1966年到2002年的部編版國文課本都有。但隨著時代變遷,目前已沒有民間教科書收錄。收錄在部編版本高中課本的〈哲學家皇帝〉, 從1971年至1998年。至於南一版高中國文目前則有收錄〈自己的路〉。
成大有系統保存整理陳之藩文稿
台北市景美女中國文老師陳嘉英分析,陳之藩文字平實不花俏,在日常生活事件中思考社會、人生。其成長階段歷經戰亂及逃難,看到生離死別,也強調家、國是一體的,有別於多數現代人的想法,同時,他本身具有五四精神,希望努力學習西方概念,幫助國家進步。
陳 之藩受邀到成大擔任客座教授的10年,讓他與成大、台南之間特別有感情,因此寫出多篇與台南有關的作品,收錄在《散步》一書。成大還於2009年發起「搶 救陳之藩文獻計畫」,包括找尋、整理文獻資料,訪問師友學生等,有系統地整理陳之藩的文稿,擔任計畫負責人的成大教授湯銘哲與陳之藩是忘年之交,還多次赴 香港探望陳之藩,陳之藩得知成大的計畫後雖感動落淚,但仍不改幽默本色、指著自己回問湯銘哲:「是要搶救我嗎?」
後來,成大曾在2010年舉辦陳之藩文物特展、2011年舉辦陳之藩教授國際學術研討會,當時健康已不理想的陳之藩仍坐輪椅,特地從香港返台出席活動。而成大過去為其保留的電機系研究室及其相關文物,陳之藩當時也已授權全部捐給成大。
與妻童元方忘年戀鶼鰈情深
湯 銘哲憶老友,提及陳之藩與妻子童元方相差30歲的忘年戀也讓人印象深刻,湯銘哲曾形容兩人「感情濃郁得像永遠在談戀愛」。湯銘哲第一次見到童元方的印象, 更讓他畢生難忘,當時陳之藩和童元方穿戴式樣相同的外套與帽子,「兩位學者,像時下年輕情侶一樣穿著一模一樣的情人裝」。
在「沒有詩人的國 家是沒有星光的」訪談中,湯銘哲也提及兩人的戀愛故事,香港中文大學教授童元方畢業自台大中文系,16歲時的她讀了陳之藩的〈寂寞的畫廊〉而感動不已。兩 人後來在哈佛相遇,經常在查爾斯河岸散步,談詩談文學,心靈非常契合,2002年在拉斯維加斯結婚。陳之藩晚年旅居香港,期間兩度中風,都是童元方無微不 至在旁照料。
陳之藩愛寫也愛讀,在搶救陳之藩文物計畫進行時,小姨子童元任負責整理陳之藩在台北的書信和手稿,卻發現姊夫家處處都是書和信紙,她曾笑稱:「該有書的地方有書,不該有書的地方也是書,連衣櫃都有,甚至有兩大盞臨時照明燈,看來就算停電了,姊夫還是要看書寫東西」。






陳之藩特展 我元月三十一日才有機會去看一下比較印象深刻的是胡適借他約二千五百美元出國 陳之藩先生一年後就還錢

"胡適匿名寄錢給陳之藩,助他出國留學。陳之藩後來查出助他的是胡適,拿錢去還他。胡適叫他把錢留著,說,他想把利息留在人間。陳之藩回去拚命地洗澡,要把自己「很髒的想法」洗去。"

出國送行者是毛子水教授

陳之藩大學時代與胡適通信集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出過書


12/15 我有兩位朋友從新竹去台南的盛會"打聲招呼"-- 我看見KJ 的寫字台上有本香港牛津大學出版社的陳之藩作品 問他John 研判的相關資料呢 很令我訝異 他們沒帶相關資料回來



1105

"搶救陳之藩文獻計畫" 陳之藩昨回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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