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11日 星期四

蘇 雪 林 與 胡 適 : 《玉溪詩迷》和其他2篇

胡 適先生(sic)曾罵"無邊落木蕭蕭下"為大笨謎......
-----蘇雪林  《玉溪詩迷》商務,1927,頁3

我記得從前有個燈謎,用杜詩' 無邊落木蕭蕭下 '來打一個'日'字。...你看,要猜對此謎,得繞過幾個彎,因此胡先生稱之為“ 笨謎 ”;而“這麼多的心力都是白白的浪費”的,適用它來說明索引派的無聊。



文星叢刊◎蘇雪林《眼淚的海》.

取自:
http://140.109.152.48/koteki/4-5-5.htm
蘇 雪 林 與 胡 適
安 徽 大 學 沈 暉 ( 2 0 0 4 / 1 2 / 2 9 )
胡適與蘇雪林都是著作等身大師級的一代學人。台灣的學人都知道, 胡適先生是蘇雪林一生最仰慕與敬重的人。他們二人既有師生之緣,又有同鄉之誼,自 1919 年蘇雪林就讀北京女高師,列胡適門牆為受業弟子,到 1962 年胡適仙逝南港中研院,蘇、胡之間亦師亦友的深厚情意長達四十餘年。
蘇雪林晚年在回憶錄《浮生九四》中,用深情的筆觸稱頌恩師:
“ 胡先生有一個足使萬人景仰的光輝人格,有一股卓立不阿,興頏立儒的道德勇氣,有一種異常誠摯的追求真理的熱心,以及他光風霽月的襟懷。”
學問淵博,行誼高尚,侍親孝,與友忠,愛青年的胡適之,在蘇雪林的心目中,是有“現代聖人”崇高地位的。
二十年代末,留法歸來的蘇雪林以長篇小說《棘心》、散文集《綠天》享譽文壇,成為“五四”後知名的女作家,同時受聘蘇州東吳 大學、上海滬江大學任教。而此時胡適先生任中國公學校長,住上海極司非而路,因而得有機緣與胡適相過從。 1928 年 4 月 1 日 ,鄒韜奮主編的《生活》周刊發表蘇雪林〈與胡適之先生的談話〉,該文記述她與陸侃如、 馮沅君夫婦拜訪胡適,聆聽胡適先生關於文藝創作的宏論,胡適指出作家要寫出好作品,要“透切的嚐得人生的滋味”,這是蘇雪林離開學校後,又一次近距離親炙老師的言論風彩。這次談話後不久,蘇雪林還意外的收到胡適先生贈給她的墨寶:
寄愁天上,埋憂地下;
眼觀四面,耳聽八方。
(胡適自注:上聯語出漢仲長統述志詩,下聯典出封神榜)
1935 年 11 月 15 日 ,蘇雪林在《新北辰》上發表〈論胡適的「嘗試集」〉,在這篇九千字的長文中,稱胡適先生的白話詩“言中有物,平易近人”,篳路藍縷,為新詩國度第一人,以啟山林之功,是扭轉三千年文學史局面的一大功臣。
胡適 先生治學方法:“大膽的假設,小心的求證”;以及“人生最大的樂趣,是在學術上的新發現”的觀點,對蘇雪林影響至深。眾所周知,學術研究是枯燥生澀,極端 乏味的,但蘇雪林卻能在恩師“自信”、“衝勁”、“樂觀”(夏志清評胡適語)的人格魅力中,享受到比創作更大的樂趣。蘇雪林從中年時代由創作轉向學術研 究,成就斐然。她的《唐詩概論》、《李商隱戀史研究》、《屈賦新探》系列研究,獨步學林,名播海內,走的正是 胡適 先生“腳踏實地,拿證據來”的路徑。
四十多年來,無論在大陸,抑或是在台灣,蘇雪林與胡適一直保持書信往還。據筆者統計,蘇雪林致胡適先生函三十餘通,除致安問候外,大部分是有關學術問題的探討,僅他們之間關於《紅樓夢》的討論信札,就有十數通之多。
胡適先生逝世後,蘇雪林極為悲痛,當晚乘車自台南北上,去台北瞻仰恩師遺容,並撰輓聯致哀:
提倡新文化,實踐舊道德,一代完人光史冊;
武士死戰場,學者死講座,千秋示 範仰 先生。
為表達心中哀思,蘇雪林在〈悼大師話往事〉的標題下,一連撰寫七篇悼念文章刊發在《新生報》副刊。
????? 值得提及的是,蘇雪林在胡適先生逝世一週年撰〈傷麟──適之先生週年祭〉,逝世五週年出版紀念 胡適 先生專書《眼淚的海》。 1982 年已七十有五的蘇雪林,在胡適先生逝世二十週年之際,針對唐德剛先生的《胡適雜憶》,出版《猶大之吻》,為胡適先生辨誣,以上二書計二十四萬餘字,比羅爾 綱先生《師門五年記》字數多三倍,由此足見蘇雪林對恩師惓惓追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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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自
http://data.book.hexun.com.tw/chapter-4347-3-13.shtml

歲月的書簽—蘇雪林日記中的七七八八(4)

作者:張昌華   出版社:東方出版社  和訊讀書
為遣悲懷,她寫了《冷風淒雨哭大師》、《適之先生和我的關系》等7篇追憶文章,後結集成《眼淚的海》。並對胡適的身後事提出整理遺著、塑銅 像、設紀念館等7點建議。此後蘇雪林相當長一段時日的日記,均記錄了胡適諸多相關事宜。她收集悼念胡適的剪報,還出錢為胡適造了個半身銅像。其姐淑孟笑話 她犯了“胡迷”。蘇雪林寫的《悼大師,話往事》又引起她與寒爵、劉心皇的一場惡戰。這場論戰從文學意義上的批評,發展到政治上的揭發和思想上的算舊賬。蘇 雪林不示弱,氣憤不過時又破口大罵出氣。
人走了,茶未涼。胡適停靈南港,蘇雪林每月必去靈堂焚香禮敬,作《南港謁陵記》等。一次赴南港公幹,因時間緊迫未能赴胡墓拜謁,在 臨時住地虔誠地朝胡墓方向“遙鞠三躬而已”。以後的日子,她每到臺北必持禮品去看望師母江冬秀,或見胡頌平商討建紀念館,化解江冬秀與胡頌平之間因胡適藏 書缺失造成的誤會等等。(1964.9.4)
有趣的是,胡適逝世20年後,臺灣傳記文學出版社刊行了胡適的關門弟子唐德剛的《胡適口述自傳》和《胡適雜憶》。唐氏在“口述”本 中加了不少註釋文字,與“雜憶”互讀,似可見唐氏有“居高臨下嘲諷”、戲弄胡適之嫌。蘇雪林認為胡適不是不可以批評,但不能說謊,否則就違背“知識的誠 實”。她對唐氏說胡在哥大獲的博士是假的,冒認祖宗,亂談戀愛等等,十分惱火。曾屢請胡適老友王雪艇、沈宗翰為胡適辨冤雪謗,不見動靜,她不得不自己披掛 上陣,執筆寫《猶大之吻》。日記中記述甚詳:“看唐著口述生平,一面生氣,一面閱讀,進行甚慢。”……“匆匆一閱,許多情節未曾明了,非重閱一遍不可。” (1981.4.11)決定反駁後,著手“寫胡適問題”(即假博士問題,1981.4.18)。“今日寫完胡傳第一篇,開始第二篇,即胡適的戀愛與婚 姻”。(1981.4.19)到次年1月已寫到第八篇,可題目總是取不妥,“今日始決定為唐某侮辱先賢惡行總述,先列較大題目數款後,乃列其瑣節。今日 寫……”(1982.1.13)“回家未甩手,閱報,早餐,想起猶吻應加一節,即於國際學舍後加點唐某笑胡大師崇信西化,剪剪接接,……又想不如使獨立為 一段,題為崇信西化。於是全文共為十節,成十全大補湯矣!”(1982.1.16)不幾日,劉顯琳先生來訪。“劉問我有何著作?談及猶吻,大贊,說寫得非 常痛快,人皆憤唐某歪書之謗胡而不願惹是非,遂無人出而說話,見我文乃大稱快。”(1982.2.7)蘇雪林認為唐德剛的行為類同猶大,且有過之而無不 及,是對乃師的背叛,應大加鞭笞。蘇雪林將這些為胡適正名的文章,先在報上發表,後結集成書,冠名為《猶大之吻》。書出版後她遍送胡適生前好友,還不忘寄 給李政道和吳健雄。總之,蘇雪林維護胡適是從頭到腳,從裏到外。90歲時讀《胡適秘藏書信選》,見封面畫像不美,斥畫家“將樂觀的胡大師,畫得像個鴉片 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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