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2日 星期日

趙元任為中央研究院同人作的白話祝壽詩 (1930) /图/赵元任 文/黄家林




是台灣胡適紀念館所保存胡適檔案中的一首白話詩,詩出自趙元任起草,由毛子水寫成壽屏八幅。



祝胡適四十歲生日的白話詩一首

適之說不要過生日
生日偏偏到了
我們一班愛起哄的
又來跟你鬧了
今年你有四十歲了都
我們有的要叫你老前輩了都
天天兒聽見你提倡這樣提倡那樣
覺得你真是有點兒對了都
你是提倡物質文明的咯
所以我們就來吃你的麵
你是提倡整理國故的咯
所以我們就都進了研究院
你是提倡白話文學的咯
所以我們就囉囉嗦嗦的寫上一大片
我們且別說帶笑帶吵的話
我們也別說胡鬧胡搞的話
我們並不會說很妙很巧的話
我們更不會說「倚少賣老」1的話
但說些祝頌你們康健美好的話
這就是送你們一家子大大小小的話
適之老大哥 四十雙壽
嫂夫人

拜壽的誰 吶?一個叫*劉復 一個叫*丁山
一個叫*李濟 一個叫*裘善元
一個叫*容庚 一個叫*商承祚
一個叫*趙元任 一個叫*陳寅恪
一個叫*徐中舒 一個叫*傅斯年
一個叫*趙萬里 一個叫*羅莘田
一個叫*顧頡剛
一個叫*唐擘黃一個叫毛子水 一個叫李方桂
有星兒的夫妻同賀
沒星兒的「非常慚愧」2

1
“倚少賣老”是有人形容胡先生的話。
2 寫字時,有人問毛子水有沒有太太,毛說"非常慚愧".


*****

胡适40大寿,赵元任写打趣诗
刘半农读博,赵元任给他拍了乞丐照


赵元任与胡适、刘半农的图文趣事首度披露:
胡适40大寿,赵元任写打趣诗“骂”他
刘半农读博,赵元任给他拍了“乞丐照”

图/赵元任 文/黄家林
    1910年7月,胡适与赵元任同为留美学生,远赴美国康奈尔大学学习。胡适与赵元任的关系很好,他对赵 元任在语言方面的天赋非常佩服。1915年底,胡适到哈佛大学看望赵元任,临别前的一天晚上,他们俩一直谈到天亮。胡适在日记中写道:“每与人评论留美人 物,辄推常州赵君元任为第一……今居哈佛,治哲学,物理,算学,皆精。以其余力旁及语言,音乐,皆有所成就。其人深思好学,心细密而行笃实,和蔼可亲。以 学以行,两无其俦,他日成就,未可限量也。”
    1917年9月,胡适回到北京大学,以他在新文化运动中的功绩而享得大名。1920年 7月,赵元任接受清华学校的邀请到清华任教。胡适在北大,赵元任在清华,他们有了更多见面和交流的机会。1921年5月,胡适亲眼见证了我外公与外婆杨步 伟最简单也是最新式的婚礼。图为外公赵元任(右)与胡适在外婆杨步伟开办的森仁医院台阶上的合影。
    赵元任(左一)、杨步伟(左四)夫妇及侄女与胡适(左二)夫妇在胡适家门口。
    ▲1930年12月17日,逢胡适40岁生日,我外公代表朋友们写了一首祝贺诗,请毛子水先生用毛笔书写在宣纸上,裱好送给胡适。这首诗全用口语,充满了赵式幽默。其中,“倚少卖老”是有人形容胡适先生的话。
    最近在整理外婆杨步伟的文稿时,看到一张便条,是她当年随手写的餐谱,提到红烧马肉和马肉松,不由得想到胡适吃马肉的故事。
    我 外婆在她写的《杂记赵家》一书中曾提到,1944年胡适到哈佛大学讲学半年,就住在离赵元任家不到半条街的地方,因此几乎每天都要到赵家至少吃一餐饭。胡 适有个嗜好,喜欢吃大块的肉,可计划供应的牛肉根本不够他吃。杨步伟只好买马肉,每天做红烧马肉给胡适吃,还把多买的马肉做成肉松,让胡适带回去下酒,只 是没告诉胡适这些菜都是马肉做的,胡适吃后直呼好吃。后来赵元任夫妇请胡适到哈佛大学教职员俱乐部餐厅去吃“马扒”,胡适吃后说,别的都好,只是马肉有点 酸。杨步伟这才告诉他,这几个星期他吃的红烧肉都是马肉做的。胡适摇摇头,才回过味来,连说中国的烹调真好,杨步伟的烹饪更好。
    胡适和刘半农,是赵元任多年的挚友。赵元任的妻子杨步伟曾偷偷做马肉给胡适吃,胡适却一无所 知;1930年胡适生日时,赵元任用充满赵式幽默的语言给胡适写了一首生日诗;1924年,赵元任找到在法国读博士的刘半农,两人一见如故。在刘半农的要 求下,赵元任给他们一家五口拍了一张全家福的“乞丐照”。
    2014年1月3日,赵元任的外孙黄家林首次在本报披露他们之间的珍贵照片。大师们对生活葆有的豁达开朗情怀令人感佩,他们心与心的默契交流也令人羡慕不已。
    ■图/赵元任
    文/黄家林(赵元任的外孙,中南大学教授)
    胡适40岁生日,赵元任代表朋友们写了的一首祝贺诗:
    适之说不要过生日
    生日偏偏到了
    我们一班爱起哄的又来跟你闹了
    今年你有四十岁了都
    我们有的要叫你老前辈了都
    天天儿听见你提倡这样提倡那样
    觉着你真是有点儿对了都
    你是提倡物质文明的咯
    所以我们就来吃你的面
    你是提倡整理国故的咯
    所以我们都进了研究院
    你是提倡白话文学的咯
    所以我们就啰啰嗦嗦的写了上了一大片
    我们且别说带笑带吵的话
    我们也别说胡闹胡搞的话
    我们并不会说很妙很巧的话
    我们更不会说“倚少卖老”的话
    但说些祝颂你们康健美好的话
    这就是送你们一家子大大小小的话
    适之(老大哥,嫂夫人)四十双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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