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31日 星期日

評〈談談台灣早年的中西文化論戰 - 陶恒生〉、重讀居浩然〈徐復觀的故事〉

陶恒生〈談談台灣早年的中西文化論戰〉輕輕帶過的〈徐復觀的故事〉(居浩然撰),其實不是"中西文化論戰"的起點,因為這是看了徐復觀的〈漫談文化問題 (下)〉,其中居然有"居浩然的故事"一節之回擊。

當年我站在居浩然的這方。今天近五十多年過了,讀過許多論戰當事人的著作,包括有點被神化的"新儒學三大家"之作品,再重讀〈徐復觀的故事〉,我還是覺得居浩然對徐復觀的種種批評很中肯。

居浩然的〈徐復觀的故事〉,收入其《寸心集》 (1961.10)、梁容若編的《常識與人格》(1968.12)。參考上本書的出版年份,我們可以知道,這場"論戰",其實歷時近數十年---徐復觀在幾本文集中都收有他的大文,至死不改其思慮不清的"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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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談台灣早年的中西文化論戰 - 陶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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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在創刊四週年的第四十八期(一九六一年十月一日出版)出現一篇居浩然寫的,火氣十足的〈徐復觀的故事〉。一向在稿件題目設定與文字語氣上作風穩健的文 ...
文星作風漸變
號稱「不按牌理出牌」的文星雜誌,以綜合性刊物的型態平穩發行進入第五年。出乎意料,在創刊四週年的第四十八期(一九六一年十月一日出版)出現一篇居浩然寫的,火氣十足的〈徐復觀的故事〉。一向在稿件題目設定與文字語氣上作風穩健的文星,自此逐漸浮現出一種蓄勢待發,積極尋找批判對象,隱約呈現霸氣的風格。這篇尖酸刻薄的文章,可算是文星「西化派」作者猛烈抨擊「傳統派」為「義和團份子」的頭一砲。

.......這次論戰到底誰勝誰負?答案可能是兩方皆敗。因為兩方所欠缺的,都是學者最不可缺少的客觀與謙和的風度。如果兩方人馬多一點公平競賽的運動員精神,少一點謾罵扒糞的小動作,則不管在理論上的爭執誰占上風,最後都該握手言和,結束一場君子之爭。學術辯論而弄到圖窮匕現,你死我活的地步,不但攻守兩方大傷元氣,那些長篇大論也使讀者們跟著疲憊不堪。
四十多年後的今天,文化觀念和社會風氣已經改變,人們汲汲於權與錢的遊戲,再也沒有人有興趣去注意何謂全盤西化和傳統主義,何謂「西化太保」和「義和團餘孽」這些名詞與內涵了。台灣的社會不但早已走向全盤西化,更不自覺地在高層政治人物的教化之下,迅速走向「東化」,而且是不論好壞照單全收。想想四十年前李敖那句被當時的衛道者斥為邪說的名言:「我們一方面想要人家的胡瓜、洋蔥、鐘錶、席蒙思、預備軍官制度;我們另一方面就得忍受梅毒、狐臭、酒吧、車禍、太保、(不知害臊的)大腿舞和搖滾而來的瘋狂。」如今此岸社會的種種怪象早已過之,而彼岸正在急起直追之中,我們真的不得不再細細嚼咀「文化即梅毒」這句話的深意了。
200110月寫于舊金山,20032月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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