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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名索引 "胡適"約126處
蔣廷黻與蔣介石
目錄
林博文導讀
從歷史後台走向外交前台的蔣廷黻.......胡適比蔣廷黻大四歲,算是同時代的人。兩個人都是哥倫比亞大學博士,兩個人都愛談政治,關懷國家處境和前途,一起合辦過《獨立評論》。蔣廷黻當上聯合國大使時,還想組黨,請胡適出來當黨魁。胡、蔣都是風流才子,胡適比較浪漫,故能寫出像「又分明看見夢裏的一笑」這樣的詩句。他有不少婚外情,晚年的最後情人是《中央日報》跑文教新聞的李青來。蔣廷黻與元配唐玉瑞生了四個孩子,後來愛上部屬的漂亮妻子沈恩欽。蔣、唐並未辦妥離婚手續(蔣曾委託律師在墨西哥訴請離婚),個性強硬的唐玉瑞曾向聯合國祕書處控訴她丈夫犯重婚罪,並在紐約聯合國廣場舉牌示威,使蔣大使和中華民國大失顏面。一九六五年十月十二日在紐約舉行的蔣氏喪禮上,唐、沈皆出席,蔣與元配所生的幼子蔣居仁陪侍沈女士,長女蔣智仁、次女蔣壽仁則陪母親。蔣死前一年預留遺囑,遺產由唐、沈兩位夫人平分。曾在中華民國駐美大使館做過蔣氏部屬的周谷,對老長官處理遺產的作法深有所感:「他對微時故劍恩情未絕,還是中國一位真正的讀書種子。」唐玉瑞一九七九年病逝紐約,沈恩欽一九八二年於臺北去世。......
自序
.......中國傳記文學不發達,他卒後五十年來,我看到的只有兩本傳記,一本是陳之邁的《蔣廷黻的志事與平生》,另一本是林子候的《蔣廷黻傳》。陳書是屬於回憶錄性質的傳記,這是很好的一本薄薄小書,陳之邁文筆很好,文字優美,清晰可讀,唯對蔣廷黻生平如求學與治學過於簡略。寫「聯合國」一章最好。因為陳之邁是蔣廷黻多年朋友,又長期在政府工作,所以他可以說的、或者應該說的話就不便說出來,我們是可以諒解的。但這本書也有一些其他小誤,比如書中說蔣廷黻愛看wrestling(角力賽)。不錯,他很喜歡看角力賽;此外他也喜歡看棒球、網球及美式足球、拳賽,但在所有的球類或競技運動中,他最愛看角力賽(中外高級知識分子喜看角力賽的較少,蔣廷黻也許是例外)。他也打網球,還打得不錯,晚年他喜歡打高爾夫球。靜的方面他最喜歡打橋牌。此外,眾所周知他喜歡看書,陳之邁說蔣廷黻除了看他本行中外歷史及國際政治的書外不看別的書,其實不然。陳之邁說他不看文藝書籍,這就錯了。蔣廷黻看書範圍很廣,且看得很快,他也看文藝書,中外都看,如《簡愛》、《咆哮山莊》、莫泊桑的短篇小說, 以及抗戰前後流行的巴金的《家》、《春》、《秋》、海明威的小說、史坦貝克的《憤怒的葡萄》(The Grapes of Wrath)、瑪格麗特‧米契爾(Margaret Mitchell)的《飄》(Gone with the Wind)他也都看。在善後救濟總署被宋子文逼走後,他看莎翁名劇英文本《威尼斯商人》等書。每次看完一本書就習慣地在日記裡寫評論,這是一種好習慣。他的朋友傅斯年喜歡看偵探小說,沈剛伯愛看武俠小說,蔣廷黻不看偵探小說,也不看武俠小說。陳之邁又說蔣廷黻也不喜歡西方古典音樂,這又錯了,他喜歡貝多芬及莫札特。在重慶時他最愛聽英國BBC電台的西洋古典音樂。他也愛好歌劇及莎翁名劇,《哈姆雷特》(Hamlet)他看過四次。但他不像葉公超那樣酷愛京戲。有人說「他不會玩毛筆字」,這也錯了,他喜歡中國書法,尤喜褚遂良,臨的是褚遂良帖本。一九四六年他離開善後救濟總署後賦閑在上海,幾乎每天勤練毛筆字,他的親戚向他要一幅字,他寫了一橫幅小條給他,蔣廷黻很得意有人向他要字。我說這些雞毛蒜皮小事,旨在說明為人寫傳不容易,因為像陳之邁與蔣廷黻是幾十年的朋友,尚且有如此錯誤。林子候的書比較起來很粗糙、很普通。蔣廷黻的日記及英文口述歷史(即回憶錄)對於為蔣廷黻立傳的人很有幫助,很遺憾他的口述歷史未完至抗戰初期即病故。好在他的英文日記(從一九四四年元旦至一九六五年六月三日病重為止)正好可以銜接、彌補這部分。而這部不完整的口述自傳後由謝鍾璉譯成中文,曾在《傳記文學》連載,一九七九年由傳記文學出版社印成單行本,題為《蔣廷黻回憶錄》。一九七九年美國馬里蘭大學有位學生 Charles Lilley 寫博士論文,題為「Tsiang Tingfu: Between Two Worlds, 1895-1935」(蔣廷黻:介於兩個世界之間,1895-1935),這篇論文只寫到蔣廷黻四十歲為止,著重在蔣氏中西文化背景、宗教思想來立說,頗有參考價值。蔣廷黻在《獨立評論》上的文章大都收錄於文星出版的《蔣廷黻選集》(計六冊)。蔣廷黻於一九六五年十月九日卒後,《傳記文學》出版過一期「廷黻先生逝世紀念特輯」(七卷六期)。一九七六年《傳記文學》舉辦每月人物專題座談會專欄,十一月份專題人物是蔣廷黻(二十九卷五期),這兩期一共收錄了二十八篇紀念文字,裡面有不少的第一手傳記資料。還有費正清的《中國回憶錄》(Chinabound: A Fifty Year Memoir)裡面有一專章(第七章)題為「T.F. Tsiang and Modernization」(蔣廷黻與現代化)亦可參考。蔣廷黻是「反共抗俄」的健將,大陸學者不喜歡他是可以理解的。近幾年來大陸報刊刊登研究蔣廷黻的文章如雨後春筍,這是好現象,不過大陸的學者都脫不掉框框。有時會一窩蜂,如胡適及錢鍾書就有這種現象。二○○○年前後蔣廷黻的哲嗣蔣居仁先生(Donald Tsiang)將其父親生前日記、演講稿、來往函電、私人信件等資料計十四箱捐贈給哈佛大學,現庋藏在哈佛燕京圖書館「蔣廷黻資料檔」 (Archives of Dr. Tsiang Tingfu),可供史家採擇也。最近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將燕京圖書館的「蔣廷黻資料檔」刊印出來,成為一套二十四冊的《美國哈佛大學燕京圖書館藏蔣廷黻資料》,此乃出版界盛事,嘉惠後輩學人,功德無量。
我寫這本書始於二○○六年,中間因寫《葉公超的兩個世界》而延誤,所以斷斷續續寫了近十年。有一位朋友問我怎麼會想寫蔣廷黻?我答說紐約聖若望大學李又寧教授建議我寫的,我首先要謝謝她,如果沒有她的囑咐則我不會想到要寫蔣廷黻。最初我寫了一篇〈蔣廷黻:求學與治學〉,先後刊載於李又寧主編的《華族留美史:一五○年的學習與成就》第二集(二○○九)及《華族與哥倫比亞大學:慶祝哥大建校二五○週年》第二集(二○一○)。復於二○一一年又寫了一篇題為〈蔣廷黻與中國自由黨之籌組〉,在臺北「民國肇建與在美華人」國際學術研討會發表(由李又寧及中研院主辦)。這篇文章也是李教授吩咐我寫的,且題目也是她指定的。關於蔣廷黻與中國自由黨,當時尚未見有人(包括中外學者)有系統的寫過。後來我發現浙江大學陳紅民教授在我撰寫的同時,也寫了一個同樣的題目(〈政權交替之際的蔣廷黻與夭折的中國自由黨〉),也是差不多先後在中研院的另一個學術會議(第四屆國際漢學會議)上發表,這也是一種巧合。但我們兩人論文的重心、觀點及論斷並不雷同。今復蒙李又寧教授惠允上述兩篇文章重刊於本書,在此一併誌謝。另外要謝謝我的兒子寶寶(Kevin)於二○○九年幫我借到一套蔣廷黻英文日記的膠片(原件藏哈佛大學燕京圖書館)。蔣廷黻寫日記很勤,不管再忙幾乎每天都記。他英文又好,很有文采,他的日記是很精彩的,知人論世一針見血,內容很豐富。如果沒有這套蔣廷黻日記,我是不可能寫這本書的。我久想與蔣廷黻先生後人取得聯繫,後來聯絡到了,在這裡我要特別謝謝蔣廷黻的大女兒蔣智仁(Mrs. Lillian Mark)女士、蔣居仁先生及 Mrs. Ann Salazar 為我提供了很多不為外界所知的很有價值的資料,並為本書提供照片。最後也要謝謝我的朋友林博文先生熱心協助我出版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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