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7月25日 星期六

吉川 幸次郎訳 胡適: 『四十自述』『胡適自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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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川幸次郎
吉川 幸次郎(よしかわ こうじろう、1904年3月18日 - 1980年4月8日)は、日本中国文学者。文学博士(京都大学)。芸術院会員、文化功労者京都大学名誉教授

訳書[編集]

  • 方観承 『御題棉花図』、満州棉花協会(1938)/日本棉花栽培協会(1941)
  • 胡適 『四十自述』、大阪創元社・創元支那叢書1(1940)
  • 豊子愷『縁縁堂随筆』、大阪創元社・創元支那叢書2(1940)這本上海開明有日、中對照本
  • 孔穎達 『尚書正義』全4巻、岩波書店
    • 『第1冊 虞の書』、(1940) 
    • 『第2冊 夏の書 商の書』(1940)
    • 『第3冊 周の書 上』、(1941)
    • 『第4冊 周の書 下』、(1943)
  • 唐宋伝奇集』、弘文堂世界文庫(1942)
  • 『元曲金銭記 李太白匹配金銭記』、筑摩書房(1943)
  • 胡適 『胡適自伝』、養徳社・養徳選書(1946)
  • 施耐庵 『水滸伝』、岩波文庫、(全13冊中の8冊目まで)
  • 楊顕之撰 『元曲酷寒亭 鄭孔目風雪酷寒亭』、筑摩書房(1948)
  • 『西山一窟鬼 京本通俗小説』、筑摩書房(1956)
  • 詩経国風』(上下)、中国詩人選集 第一集 1・2 岩波書店(1958)/新装版(1990) ISBN 9784001005011 & ISBN 9784001005028
  • 『中国古典選1 論語(上)』、朝日新聞社 (1959、新訂1965)/新装版・朝日選書(1996) ISBN 9784022590015/朝日文庫(全3巻 1978)
  • 『中国古典選2 論語(下)』、朝日新聞社 (1963、新訂1966)/新装版・朝日選書(1996) ISBN 9784022590022/朝日文庫(全3巻 1978)
  • 杜甫 Ⅰ 世界古典文学全集28』、筑摩書房(1967)、復刊(2004ほか)
  • 『論語 世界古典文学全集4』、筑摩書房(1971)、復刊(2004ほか)
  • 『杜甫 Ⅱ 世界古典文学全集29』、筑摩書房 (1972)、復刊(2004ほか)
  • 『杜甫詩注』(第1期・全10巻)、岩波書店(2012 - 2016)、興膳宏編
    第2期(全10巻予定、時期未定)。※旧版は第5巻[9]まで刊行。筑摩書房(1979 - 1983)

2020年7月23日 星期四

臺灣大學錢思亮校長官邸





【難忘舊時處 錢復先生訪年少故居】
前監察院長錢復的父親為本校第五任校長錢思亮,當時一家人曾住在校長官邸,充滿許多年輕時的難忘回憶。日前,臺大副校長羅清華陪同錢復一行人,回到這棟讓錢家人有聊不完老故事的故居,往事歷歷在目,故人風範依舊。

2020年7月22日 星期三

胡適《不朽——我的宗教》1919;羅克希爾:為什麼說我們永不會死亡1919及思想發展;長壽秘方。Immortality, 1913 by Max Ernst


死亡的確令人心生恐懼,那種我會從這個世界上完全消失、被無盡的黑暗吞沒的想法,會令人無法喘息。
但事實上,生命有多重維度,生理死亡並非終點。
這個世界依然有我們的印記:那些留下的文化殘跡、造成的影響永遠不死。
(本文為時報觀點文章,作者加布里埃爾·羅克希爾(Gabriel Rockhill)是維拉諾瓦大學副教授。)



王中江《哲學研究 1997.3   拒絕超驗領域——胡適與宗教》頁73-81,可以不必一讀


我們從胡適之先生的日記可知,他1930-40年代,在美國,跟一些人做不朽方面的討論和演講。譬如說,  2011.2.19 我的筆記:
 Harry Augustus "Hal" Garfield  談不朽
 1941/1/3  日記, 談不朽的老先生 胡適寫錯為Harvy,應是Harry。
國人比較少知道,Williams College 為美國名校。

Harry Augustus "Hal" Garfield (Hiram, Ohio, October 11, 1863 – December 12, 1942, Williamstown, Massachusetts) was an American lawyer, academic and public official. He was president of Williams College and supervised the Federal Fuel Administration during World War I.


所以我們可說,《不朽——我的宗教》是他的信養之根本。他的後輩,當然認為他是不朽的,參考:
  勞榦〈 胡適之先生不朽〉,《傳記文學── 胡適之 先生百歲冥誕紀念特輯》 57 , 343 (1990.12 ),頁 40-42。這篇也相當精彩


〈社會的不朽論〉 - 台灣大百科全書Encyclopedia of Taiwan雜文。胡適著。原載於1919年2月15日《新青年》第6卷第2號,收錄於《胡適文存》卷四,1921年12月上海亞東圖書館初版。〈不朽──我的宗教〉的第三部份,標題為「社會 ...


《不朽——我的宗教》 胡適
不朽有種種說法,但是總括看來,只有兩種說法是真有區別的。一種是把“不朽”解作靈魂不滅的意思。一種就是《春秋左傳》上說的“三不朽”。(一)神不滅論宗教家往往說靈魂不滅,死後須受末日的裁判:做好事的享受天國天堂的快樂,做惡事的要受地獄的苦痛。這種說法,“幾千年來不但受了無數愚夫愚婦的迷信,居然還受了許多學者的信仰。但是古今來也有許多學者對於靈魂是否可離形體而存在的問題,不能不發生疑問。最重要的如南北朝人范縝的《神滅論》說:”形者神之質,神者形之用……神之於質,猶利之於刀;形之於用,猶刀之利……舍利無刀,舍刀無利。未聞刀沒而利存,豈容形亡而神在? “宋朝的司馬光也說:”形既朽滅,神亦飄散,雖有判燒春磨,亦無所施。 “但是司馬光說的”​​形既朽滅,神亦飄散“,還不免把形與神看作兩件事,不如范縝說的更透切。范縝說人的神靈即是形體的作用,形體便是神靈的形質。正如刀子是形質,刀子的利鈍是作用;有刀子方才有利鈍,沒有刀子便沒有利鈍。人有形體方才有作用:這個作用,我們叫做”靈魂“。若沒有形體,便沒有作用了,便沒有靈魂了。范縝這篇《神滅論》出來的時候,惹起了無數人的反對。梁武帝叫了七十幾個名士作論駁他,都沒有什麼真有價值的議論。其中只有沈約的《難神滅論》說:”利著追施四方,則利體無處復立;利之為用正存一邊毫毛處耳。神之與形,舉體若合,又安得同乎?若以此譬為盡耶,則不盡;若謂本不盡耶,則不可以為譬也。 “這一段是說刀是無機體,人是有機體,故不能彼此相比。這話固然有理,但終不能推翻”神者形之用“的議論。近世唯物派的學者也說人的靈魂並不是什麼無形體,獨立存在的物事,不過是神經作用的總名;靈魂的種種作用都即是腦部各部分的機能作用;若有某部被損傷,某種作用即時廢止;人幼年時腦部不曾完全發達,神靈作用也不能完全,老年人腦部漸漸衰耗,神靈作用也漸漸衰耗。這種議論的大旨,與范縝所說”神者形之用“正相同。但是有許多人總捨不得把靈魂打消了,所以咬住說靈魂另是一種神秘玄妙的物事,並不是神經的作用。這個”神秘玄妙“的物事究竟是什麼,他們也說不出來,只覺得總應該有這麼一件物事。既是”神秘玄妙“,自然不能用科學試驗來證明他,也不能用科學試驗來駁倒他。既然如此,我們只好用實驗主義的方法,看這種學說的實際效果如何,以為評判的標準。依此標準看來,信神不滅論的固然也有好人,信神滅論的也未必全是壞人。即如司馬光範繽赫胥黎一類的人,說不信靈魂不滅的話,何嘗沒有高尚的道德?更進一層說,有些人因為迷信天堂,天國,地獄,末日裁判,方才修德行善,這種修行全是自私自利的,也算不得真正道德。總而言之,靈魂滅不滅的問題,於人生行為上實在沒有什麼重大影響;既沒有實際的影響,簡直可說是不成問題了。(二)三不朽說。 《左傳》說的三種不朽是:(一)立德的不朽,(二)立功的不朽,(三)立言的不朽。 “德”便是個人人格的價值,像墨翟耶穌一類的人,一生刻意孤行,精誠勇猛,使當時的人敬愛信仰,使千百年後的人想念崇拜。這便是立德的不朽。 “功”便是事業,像哥侖布發現美洲,像華盛頓造成美洲共和國,替當時的人開一新天地,替歷史開一新紀元,替天下後世的人種下無量幸福的種​​子。這便是立功的不朽。 “言”便是語言著作,像那《詩經》三百篇的許多無名詩人,又像陶潛杜甫莎士比亞易卜生一類的文學家,又像柏拉圖盧梭彌兒頓一類的文學家,又像牛頓達爾文一類的科學家,或是做了幾首好詩使千百年後的人歡喜感嘆;或是做了幾本好戲使當時的人鼓舞感動,使後世的人發憤興起;或是創出一種新哲學或是發明了一種新學說,或在當時發生思想的革命,或在後世影響無窮。這便是立言的不朽。總而言之,這種不朽說,不問人死後靈魂能不能存在,只問他的人格,他的事業,他的著作有沒有永遠存在的價值。即如基督教徒說耶穌是上帝的兒子,他的靈魂永遠存在,我們正不用駁這種無憑據的神話,只說耶穌的人格​​,事業和教訓都可以不朽,又何必說那些無謂的神話呢?又如孔教會的人到了孔丘的生日,一定要舉行祭孔的典禮,還有些人學那“朝山進香”的法子,要趕到曲阜孔林去對孔丘的神靈表示敬意。其實孔丘的不朽全在他的人格與教訓,不在他那“在天之靈”。大總統多行兩次了祭,孔教會多走兩次“朝山進香”,就可以使孔丘格外不朽了嗎?更進一步說,像那《三百篇》裡的詩人,也沒有姓名,也沒有事實,但是他們都可說是立言的不朽。為什麼呢?因為不朽全靠一個人的真價值,並不靠姓名事實的流傳,也不靠靈魂的存在。試看古今來的多少大發明家,那發明火的,發明養蠶的,發明絲的,發明織布的,發明水車的,發明春米的水車的,發明規矩的,發明秤的,… …雖然姓名不傳,事實湮沒,但他們的功業永遠存在,他們也就都不朽了。這種不朽比那個人的小小靈魂的存在,可不是更可寶貴,更可羨慕嗎?況且那靈魂的有無還在不可知之中,這三種不朽——德,功,言,——可是實在的。這三種不朽可不是比那靈魂的不滅更靠得住嗎?以上兩種不朽論,依我個人看來,不消說得,那“三不朽說”是比那“神不滅說”好得多了。但是那“三不朽說”還有三層缺點,不可不知。第一,照平常的解說看來,那些真能不朽的人只不過那極少數有道德,有功業,有著述的人。還有那無量平常人難道就沒有不朽的希望嗎?世界上能有幾個墨翟耶穌,幾個哥侖布華盛頓,幾個杜甫陶潛,幾個牛頓達爾文呢?這豈不成了一種“寡頭”的不朽論嗎?第二,這種不朽論單從積極一方面著想,但沒有消極的裁制。那種靈魂的不朽論既說有天國的快樂,又說有地獄的苦楚,是積極消極兩方面都顧著的。如今單說立德可以不朽,不立德又怎樣呢?立功可以不朽,有罪惡又怎樣呢?第三,這種不朽論所說的“德,功,言”三件,範圍都很含糊。究竟怎樣的人格方才可算是“德”呢?怎樣的事業方才可算是“功”呢?怎樣的著作方才可算是“言”呢?我且舉下個例。哥侖布發現美洲固然可算得立了不朽之功,但是他船上的水手火頭又怎樣呢?他那隻船的造船工人又怎樣呢?他船上用的羅盤器械的製造工人又怎樣呢?他所讀的書的著作者又怎樣呢? ……舉這一條例,已可見“三不朽”的界限含糊不清了。因為要補足這三層缺點,所以我想提出第三種不朽論來請大家討論。我一時想不起別的好名字,姑且稱他做“社會的不朽論”。(三)社會的不朽論。社會的生命,無論是看縱剖面,是看橫截面,都像一種有機的組織。從縱剖面看來,社會的歷史是不斷的;前人影響後人,後人又影響更後人;沒有我們的祖宗和那無數的古人,又那裡有今日的我和你?沒有今日的我和你,又那裡有將來的後人?沒有那無量數的個人,便沒有歷史,但是沒有歷史,那無數的個人也決不是那個樣子的個人:總而言之,個人造成歷史,歷史造成個人。從橫截面看來,社會的生活是交互影響的:個人造成社會,社會造成個人:社會的生活全靠個人分工合作的生活,但個人的生活,無論如何不同,都脫不了社會的影響;若沒有那樣這樣的社會,決不會有這樣那樣的我和你;若沒有無數的我和你,社會也決不是這個樣子。來勃尼慈(eibnitz )說得好:這個世界乃是一片大充實,其中一切物質都是接連著的。一個大充實裡面有一點變動,全部的物質都要受影響,影響的程度與物體距離的遠近成正比例。世界也是如此。每一個人不但直接受他身邊親近的人的影響,並且間接又間接的受距離很遠的人的影響。所以世間的交互影響,無論距離遠近,都受得著的。所以世界上的人,每人受著全世界一切動作的影響。如果他有周知萬物的智慧,他可。以在每人的身上看出世間一切施為,無論過去未來都可看得出,在這一個現在裡面便有無窮時間空間的影子。從這個交互影響的社會觀和世界觀上面,便生出我所說的“社會的不朽論”來。我這“社會的不朽論”的大旨是:我這個“小我”不是獨立存在的,是和無量數小我有直接或間接的交互關係的;是和社會的全體和世界的全體都有互為影響的關係的;是和社會世界的過去和未來都有因果關係的。種種從前的因,種種現在無數“小我”和無數他種勢力所造成的因,都成了我這個“小我”的一部分。我這個“小我”,加上了種種從前的因,又加上了種種現在的因,傳遞下去,又要造成無數將來的“小我”。這種種過去的“小我”,和種種現在的“小我”,和種種將來無窮的“小我”,一代傳一代,一點加一滴;一線相傳,連綿不斷;一水奔流,滔滔不絕: ——這便是一個“大我”。 “小我”是會消滅的,“大我”是永遠不滅的。 “小我”是有死的,“大我”是永遠不死,永遠不朽的。 “小我”雖然會死,但是每一個“小我”的一切作為,一切功德罪惡,一切語言行事,無論大小,無論是非,無論善惡,—一都永遠留存在那個“大我”之中那個“大我”,便是古往今來一切“小我”。的紀功碑,彰善祠,罪狀判決書,孝子慈孫百世不能改的惡溢法。這個“大我”是永遠不朽的,故一切“小我”的事業,人格,一舉一動,“一言一笑,一個念頭,一場功勞,一樁罪過,也都永遠不朽。這便是社會的不朽,”大我“的不朽。那邊“一座低低的土牆,遮著一個彈三弦人。”那三弦的聲浪,在空間起了無數波瀾;那被沖動的空氣質點,直接間接衝動無數旁的空氣質點;這種波瀾,由近而遠,至於無窮空間;由現在而將來,由此剎那以至於無量剎那,至於無窮時間:——這已是不滅不朽了。那時間,那“低低的土牆”外邊來了一位詩人,聽見那三弦的聲音,忽然起了一個念頭;由這一個念頭,就成了一首好詩;這首好詩傳誦了許多;人人讀了這詩,各起種種念頭;由這種種念頭,更發生無量數的念頭,更發生無數的動作,以至於無窮。然而那“低低的土牆”裡面那個彈三弦的人又如何知道他所發生的影響呢?一個生肺病的人在路上偶然吐了一口痰。那口痰被太陽曬乾了,化為微塵,被風吹起空中,東西飄散,漸吹漸遠,至於無窮時間,至於無窮空間。偶然一部份的病菌被體弱的人呼吸進去,便發生肺病,由他一身傳染一家,更由一家傳染無數人家。如此輾轉傳染,至於無窮空間,至於無窮時間。然而那先前吐痰的人的骨頭早已腐爛了,他又如何知道他所種的惡果呢?一千五六百年前有一個人叫做範繽說了幾句話道:“神之於形,猶利之於刀;未聞刀沒而利存,豈容形亡而神在?”這幾句話在當時受了無數人的攻擊。到了宋朝有個司馬光把這幾句話記在他的《資治通鑑》裡。一千五六百年之後,有一個十一歲的小孩子,——就是我,——看《通鑑》到這幾句話,心裡受了一大感動,後來便影響了他半生的思想行事。然而那說話的范縝早已死了一千五六百年了!二千六七百年前,在印度地方有一個窮人病死了,沒人收屍,屍首暴露在路上,已腐爛了。那邊來了一輛車,車上坐著一個王太子,看見了這個腐爛發臭的死人,心中起了一念;由這一念,輾轉發生無數念。後來那位王太子把王位也拋了,富貴也拋了,父母妻子也拋了,獨自去尋思一個解脫生老病死的方法。後來這位王子便成了一個教主,創了一種哲學的宗教,感化了無數人。他的影響勢力至今還在;將來即使他的宗教全滅了,他的影響勢力終久還存在,以至於無窮。這可是那腐爛發臭的路斃所曾夢想到的嗎?以上不過是略舉幾件事,說明上文​​說的“社會的不朽”,“大我的不朽”。這種不朽論,總而言之,只是說個人的一切功德罪惡,一切言語行事,無論大小好壞,—一都留下一些影響在那個“大我”之中,—一都與這永遠不朽的“大我”一同永遠不朽。上文我批評那“三不朽論”的三層缺點:(一)只限於極少數的人,(二)沒有消極的裁制,(三)所說“功,德,言,”的範圍太含糊了。如今所說“社會的不朽”,其實只是把那“三不朽論”的範圍更推廣了。既然不論事業功德的大小,一切都可不朽,那第一第三兩層短處都沒有了。冠絕古今的道德功業固可以不朽,那極平常的“庸言庸行”,油鹽柴米的瑣屑,愚夫愚婦的細事,一言一笑的微細,也都永遠不朽。那發現美洲的哥侖布固可以不朽,那些和他同行的水手火頭,造船的工人,造羅盤器械的工人,供給他糧食衣服銀錢的人,他所讀的書的著作家,生他的父母,生他父母的父母祖宗,以及生育訓練那些工人商人的父母祖宗,以及他以前和同時的社會,……都永遠不朽。社會是有機的組織,那英雄偉人可以不朽,那挑水的,燒飯的,甚至於浴堂裡替你擦背的,甚至於每天替你家掏糞倒馬桶的,也都永遠不朽。至於那第二層缺點,也可免去。如今說立德不朽,行惡也不朽;立功不朽,犯罪也不朽:“流芳百世”不朽,“遺臭萬年”也不朽;功德蓋世因是不朽的善因,吐一口痰也有不朽的惡果。我的朋友李守常先生說得好:“稍一失腳,必致遺留層層罪惡種子於未來無量的人,——即未來無量的我,——永不能消除,永不能懺悔。”這就是消極的裁制了。中國儒家的宗教提出一個父母的觀念,和一個祖先的觀念,來做人生一切行為的裁制力。所以說,“一出言而不敢忘父母,一舉足而不敢忘父母。”父母死後,又用喪禮祭禮等等見神見鬼的方法,時刻提醒這種人生行為的裁制力。所以又說,“齋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又說,“齋三日,則見其所為齋者;祭之日,人室,接然必有見乎其位;週還出戶,肅然必有聞乎其容聲;出戶而聽,愾然必有聞乎其嘆息之聲。”這都是“神道設教”,見神見鬼的手段。這種宗教的手段在今日是不中用了。還有那種“默示”的宗教,神權的宗教崇拜偶像的宗教,在我們心裡也不能發生效力,不能裁制我們一生的行為。以我個人看來,這種“社會的不朽”觀念很可以做我的宗教了。我的宗教的教旨是:我這個現在的“小我”,對於那永遠不朽的“大我”的無窮過去,須負重大的責任。對於那永遠不朽的“大我”的無窮未來,也須負重大的責任。我須要時時想著,我應該如何努力利用現在的“小我”,方才可以不辜負了那“大我”的無窮過去,方才可以不遺害那“大我”的無窮未來?(跋)這篇文章的主意是民國七年年底當我的母親喪事裡想到的。那時只寫成一部分,到八年二月十九日方才寫定付印。後來俞頒華先生在報紙上指出我論社會是有機體一段很有語病,我覺得他的批評很有理,故九年二月間我用英文發表這篇文章時,我就把那一段完全改過了十年五月,又改定中文原稿,並記作文與修改的緣起於此。 (原載1919年2月15日《新青年》第6卷第2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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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胡適之先生的家族平均壽命為預期值的估計法.
李約瑟的遺傳不該"長壽"
胡先生晚年也吃點人蔘  還咬斷牙齒  不過他是偶爾為之
依胡先生自己的說法 他的一輩子當二輩子用的
而且是"不朽"的


 長壽者健康之道都只能姑且聽之  陳立夫 101歲
更晚   陳立夫說過他每天沐浴時全身按摩......
 我更欣賞李濟先生講的胡適在外地洗玩澡    必親自清理浴盆等的故事  李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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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mortality, 1913

李約瑟的長壽秘方,參考: 何丙郁《學思歷程的回憶:科學、人文、李約瑟》 203   李自認為是人蔘之功,可是作者認為是李要寫完《中國科學與文明醫藥篇》《中國科學與文明結論篇》的堅強意志,推動他體內的求生機能。

Cornell Metropolitan Club 及其它Harvard Sigma Alpha Epsilon 等大學社團、兄弟會等影響力大2020.7

胡適留學日記中 有些他參與 Cornell Metropolitan Club 校內外活動的記錄
到了1942/1/5都還可以與曾是Illinois Metropolitan Club 的巴拿馬大使懷舊

我查一下該Club 有


Members at the 7th edition of the Cornell Innovation Network
The Metropolitan Club of New York - November 14, 2010
The Cornell Innovation Network is a community of senior executives who lead strategy at their companies, and share a passion for driving innovation across the hospitality and travel industri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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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Fifth Avenue facade


The Metropolitan Club is one of the most elite private social clubs in New York City. It was formed in 1891, by J.P. Morgan who served as its first president. Other original members included William K. Vanderbilt and James Roosevelt. Its 1912 clubhouse, designed by Stanford White, stands at 1-11 East 60th Street, on the northeast corner of Fifth Avenue. The land on which the Clubhouse stands - 100 feet fronting on Fifth Avenue and 200 feet on 60th Street - was acquired from the Duchess of Marlborough who signed the purchase agreement in the United States Consulate in London. Cornelius Vanderbilt, signed for the club.
It is no longer a male-only club.[1]


***大學社團、兄弟會等影響力大2020.7


Op-Ed from
The Crimson Opinion
: "SAE has been a second family for me at Harvard, and now that sanctions are over, I hope it can continue to be a second family for many more classes of students to come." http://ow.ly/aQMo50AEmV4
THECRIMSON.COM
More than Fraternity — Family | Opinion | The Harvard Crimson



2020年7月19日 星期日

The Patriots by Sidney Kingsley "這戲很好,使我掉淚" ( 胡適日記 1943年2月23日) 。Sidney Kingsley: The Patriots: The Genesis (1988)。2020 《漢密爾頓》裡的美國歷史課:你應該知道的五個問題


亞歷山大·漢密爾頓上一次在百老彙的舞台上重磅登場,是西德尼·金斯利(Sidney Kingsley)的1943年劇作《愛國者》(The Patriots),當時美國正深陷於一場全球性的民主鬥爭。劇中的漢密爾頓非但不是平民主義英雄,簡直就是個法西斯分子,試圖在美國實現金錢貴族統治,擁有平民自治願景的杰斐遜則是民主的捍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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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2月23日 胡適日記 :"這戲很好,使我掉淚"


劇作家Sidney Kingsley (1906~1995) 於1988年訪談,說他如何從華盛頓、傑佛遜、漢彌敦等大人物的私人通信中,理出這3位"建國元勳",在開國初年 1790~1801年,討論、力行民主、共和國等。

Sidney Kingsley: The Patriots: The Genesis



The Patriots is an award-winning play written in a prologue and three acts by Sidney Kingsley in 1943. It won the New York Drama Critics' Circle award for Best Play, and ran for 173 performances.

Synopsis[edit]

Thomas Jefferson has just returned from France, hoping to relax with his daughters at MonticelloGeorge Washington however, has a favor to ask of him. Hit by tough political opposition, specifically afraid of rising monarch strength, he urges Jefferson to become his Secretary of State. Jefferson accepts, albeit grudgingly. Not long after, he is battling his archrival, Alexander Hamilton, a Federalist just before his election in 1800.


劇作家Sidney Kingsley (1906~1995) 於1988年訪談,說他如何從華盛頓、傑佛遜、漢彌敦等大人物的私人通信中,理出這3位"建國元勳",在開國初年 1790~1801年,討論、力行民主、共和國等。

Sidney Kingsley: The Patriots: The Genesis



Playwright Sidney Kingsley was born October 18, 1906 and died on March 20, 1995 in New York City. He attended Cornell University and joined the Group Theater, the company that produced his first major work, Men in White. His most notable plays include Dead End, Ten Million Ghosts, The World We Make, The Patriots, Detective Story, Darkness at Noon, Lunatics and Lovers, and Night Life. Sidney Kingsley was interviewed by Mike Wood in February of 1988 in his Oakland, NJ home. The interview segments are courtesy of the William Inge Center for the Arts in Independence, Kans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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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密爾頓》裡的美國歷史課:你應該知道的五個問題

林-曼努埃爾·米蘭達在《漢密爾頓》中飾演亞歷山大·漢密爾頓。
林-曼努埃爾·米蘭達在《漢密爾頓》中飾演亞歷山大·漢密爾頓。 DISN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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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漢密爾頓》(Hamilton)首演時,這部音樂劇在歷史學家中吸引了大量的追隨者,他們對林-曼努埃爾·米蘭達(Lin-Manuel Miranda)像學究一樣執著於原始文獻和學術著作的細節而感到欣慰。
但歷史學家終歸是歷史學家,他們還給出了許多腳註、批評和糾錯對此這部劇的狂熱粉絲不一定能接受,他們看到的是一堆沒人情味的無趣批評,只會掃他們的興。
現在,隨著該劇影像版在Disney+上的播放,對於亞歷山大·漢密爾頓及該劇對他的描述的關鍵問題又回來了,並且不全來自象牙塔。

上週五,導演阿娃·杜威內(Ava DuVernay)在推特上對米蘭達的技藝表示讚賞,同時也抨擊了現實中的漢密爾頓——並非該劇觀眾以為的倡導多元民主的進步典範。
“他相信的是解放奴隸而不是廢除奴隸制,”她寫道。“用粗鄙的語言描繪原住民。相信只有精英才能擁有政治權力且無任期限制。而銀行改革在根上是有問題的。”
許多歷史學家以#HATM (Historians at the Movies,看電影的歷史學家)的標籤參加了Twitter實時觀影討論,儘管重申了先前的一些預警,但他們的態度總體上較為溫和。自從米蘭達飾演的“10美元開國元勳”席捲美國以來,以下是他們對《漢密爾頓》——以及漢密爾頓的評價。
漢密爾頓不是廢奴主義者嗎?我很困惑。
開場之初,漢密爾頓稱自己和他的朋友為“革命解放廢奴主義者”,這句台詞引起了學者的廣泛質疑。
漢密爾頓的確是反對蓄奴的,即使有些學者稱他反對的程度被誇大了。他是1785年成立的紐約解放奴隸協會 (New York Manumission Society)的創始成員,在其他諸多努力之外,他還推動紐約州頒布逐步解放法。(1799年通過了這樣一部法。)


奴隸解放包括奴隸主自願釋放奴隸。但廢除奴隸制是一項更加激進的主張,對此漢密爾頓並不提倡雖然他公開批評托馬斯·杰斐遜(Thomas Jefferson)的黑人生理劣勢看法,但哈佛歷史學家安妮特·戈登-里德(Annette Gordon-Reed) 注意到,從1790年代直到1804年去世的記錄和著作中,幾乎沒有反對奴隸制的內容。
如該劇所示,漢密爾頓確實支持約翰·勞倫斯(John Laurens)1779年的計劃,允許黑人士兵參加獨立戰爭(許多人的確參加了)。但他最多就做到這了。
“好吧,漢密爾頓沒有和勞倫斯一起寫反奴隸制的小冊子,” 戈登-里德在#HATM實時觀影討論中發推說:“我真不想做說這句話的歷史學家。”
戴維德·迪格斯飾演托馬斯·杰斐遜(左),奧基里特·奧諾多萬飾演詹姆斯·麥迪遜,Disney+電影頻道播出。
戴維德·迪格斯飾演托馬斯·杰斐遜(左),奧基里特·奧諾多萬飾演詹姆斯·麥迪遜,Disney+電影頻道播出。 DISNEY
那麼中的哪些角色擁有奴隸呢?
實際上,他們大多數都有。在一場內閣說唱對戰中,杰斐遜讚美了南方的農業經濟,而漢密爾頓反唇相譏。“是的,你就亂吼吧。我們知道真正在種地的是誰,”他冷笑道,駁斥杰斐遜的論點是“由奴隸主來講公民課”。
但是奴隸制遠不僅限於南方。1790年,紐約市周邊地區約40%的家庭存在蓄奴的情況。在該劇開始部分,漢密爾頓的那些讚頌自由的同伴大多是奴隸主,包括亞倫·伯爾(Aaron Burr)和赫拉克勒斯·穆里根(Hercules Mulligan)(他的奴隸僕人卡托 [Cato]與他在一個反英間諜組織共事)。
漢密爾頓入贅的名門望族斯凱勒家族是大奴隸主。實際上,奧爾巴尼市長上個月宣布,該市將拆除漢密爾頓的岳父菲利普·斯凱勒(Philip Schuyler)的雕像此人先後擁有過多達27名奴隸。
安吉莉卡·斯凱勒(Angelica Schuyler)和丈夫也有奴隸,身為律師的漢密爾頓幫助他們進行了與奴隸有關的交易,包括以225美元購買了一位母親和她的孩子。
等等。漢密爾頓自己也有奴隸嗎?
可能有。1768年漢密爾頓的母親去世後給漢密爾頓和他的哥哥留下了一個奴隸男孩,但由於他們是私生子,所以沒有繼承權。
有一些文件表明,漢密爾頓可能在同伊麗莎白·斯凱勒(Elizabeth Schuyler)結婚後擁有了奴隸。歷史學家米歇爾·杜羅斯(Michelle DuRoss)在2010年的一篇論文中指出,漢密爾頓的孫子依據家族賬本的記載稱漢密爾頓擁有奴隸
但是這個證據並不明確。安吉特·鮑爾(Ankeet Ball)在為哥倫比亞與奴隸制研究項目撰寫的一篇論文中提到安吉莉卡·斯凱勒寫於1804年的一封信,信中對伊麗莎白和亞歷山大沒有奴隸來幫他們開派對錶示遺憾。

鮑爾的觀點與其他許多學者一致,他指出,無論多麼憎恨奴隸制,漢密爾頓對此是默許的。“漢密爾頓最終同意在憲法中保護奴隸制,以鞏固南北聯邦,這對漢密爾頓的金融發展構想至關重要,”鮑爾寫道。
漢密爾頓支持移民嗎?
漢密爾頓(出生於尼維斯)和拉法葉侯爵(Marquis de Lafayette)在約克鎮戰役那場戲裡唱的“成事得靠我們移民”很快成為全劇贏得最熱烈掌聲的台詞之一作為英國王室的臣民,漢密爾頓從一個英國殖民地搬到另一個殖民地,雖然不是當代意義上的移民,但他確實把自己看作一個外人(有時別人也這樣看他)。
但他對移民以及他們如何融入美國的看法並不簡單明了正如歷史學家喬安妮·弗里曼(Joanne Freeman) 指出的,他希望移民工人推動他設想的製造業經濟,但他也擔心他們對美國的影響。
1798年,在與大革命中的法國展開海上沖突之時,漢密爾頓和其他聯邦黨人支持《外國人與煽動叛亂法》(Alien and Sedition Acts),該法案延長了移民申請入籍的等待時間,並允許總統驅逐被視為“敵人”的移民。
這些法律旨在削弱杰斐遜的民主共和黨,然而由此引發的反對促成了杰斐遜在1800年的勝利。大選後,杰斐遜提議放寬入籍要求,弗里曼寫道,“漢密爾頓對此表示抗議,擔心這會導致國格的墮落。”他甚至聲稱,如果只允許“本國出生的公民”投票,杰斐遜就不會成為總統
但是漢密爾頓的出身是個不名一文的孤兒,他是小人物的捍衛者,對吧
甚至在這部劇(以及羅恩·切爾諾[Ron Chernow]那本啟發該劇的傳記)之前,漢密爾頓的人氣就已經開始復蘇,部分原因是保守派和中間派人士將他視為資本主義和強大國家政府的化身
許多歷史學家指出,漢密爾頓並不是一個白手起家的平民主義者,而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精英主義者,他建議參議員終身任職,而總統應當是“選舉產生的君主”。他與代議制民主保持了一種時常讓人起疑的關係。
質疑漢密爾頓的人指出,1783年的紐堡叛亂就是一個例子。當時,大陸軍中的部隊因薪資不足等問題而存在不滿,主張軍隊應該挑戰國會的權威。在一封機密信件中,當時還是國會議員的漢密爾頓建議喬治·華盛頓暗地裡“引導”軍隊的情緒——一些學者認為這是在敦促發動軍事政變。
後來,漢密爾頓夢想入侵佛羅里達和路易斯安那(當時這兩個地方仍在西班牙的控制之下)。他甚至提出了部署軍隊到弗吉尼亞鎮壓政治反對派的想法。還有亨利·亞當斯(Henry Adams,他的死敵約翰·亞當斯[John Adams]的曾孫)曾經轉述過他的話(可能是杜撰的):“你的人民,先生——你的人民是一頭巨獸。 ”
天哪,過了啊《漢密爾頓》是一部虛構作品,對吧
對漢密爾頓這個歷史人物的新批評令很多人不以為然,包括一些歷史學家在內。“各位,我不認為約克鎮戰役是這樣進行的,”歷史學家凱文·甘農(Kevin Gannon)使用標籤#HATM 發推說。“我的意思是,我肯定另外至少還有一組舞者參與了。”
對於一些歷史學家來說,這部劇最激動人心的地方之一在於,它巧妙地處理了歷史和記憶信源的偏見以及由誰來講述故事的重要性之間的張力。而米蘭達的音樂劇儘管取得了驚人的成功,卻可能不是最後的蓋棺論定。
亞歷山大·漢密爾頓上一次在百老彙的舞台上重磅登場,是西德尼·金斯利(Sidney Kingsley)的1943年劇作《愛國者》(The Patriots),當時美國正深陷於一場全球性的民主鬥爭。劇中的漢密爾頓非但不是平民主義英雄,簡直就是個法西斯分子,試圖在美國實現金錢貴族統治,擁有平民自治願景的杰斐遜則是民主的捍衛者。
下一次又會變成什麼樣,誰知道呢?